夜幕時分,陸無為從外面回來,匆忙喝了口茶,喘了口氣道:“門子竟然說大哥不曾去。我繞到後院牆外呆了會兒,裡面傳來彈琴的聲音,分明是他。”喜妹死死地攥著自己的手指,恍惚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道謝。韓知魚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你單憑聲音怎麼判斷?不要亂猜。”陸無為揚眉,“韓掌櫃,在下可是過耳不忘的本事。各人彈琴的手法不同,出來的聲音感覺就有差異。”韓知魚一聽,轉身就走,“我去找他。”喜妹忙追上去,“你站住,別衝動。”一開始她氣得要命,突然之間卻念頭一閃。假若謝重陽揹著自己出軌,那也該提前往家去一封信,安撫了自己,免得自己懷疑或者來找他。而且她和謝重陽向來感情深厚,相處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他有什麼其他的心思,更沒有思念其他女人的苗頭。要說他發呆,倒是有,可也是為了什麼柳大人的事情,她也斷定,他當時說的絕對不是假話。他的眼睛清澈溫和,沒有一絲躲閃和異樣情緒。如果這樣鬧上去,可不好。她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甚至有一絲抓不住的什麼想法忽隱忽現。韓知魚道:“我去打探一下訊息。”喜妹待要阻攔他,他扭頭看了她一眼,“平日我們與知府的管家有來往,不會有事。”說完匆忙去了。喜妹想他如今歷練了一番,人成熟穩重了許多,自然不會衝動惹事,便也不那麼擔心。陸無為也說回去找錢莊的人去打探訊息,回頭來跟她說,匆忙去了。喜妹送他出了鋪子二門,再三道謝,還要往外送的時候,陸無為慌忙攔住她,“嫂子,便到此處吧。請嫂子放寬心,有小弟在,自不會讓大哥有什麼意外。小弟這就去找人幫忙。”等訊息的時候是最焦急的,心怎麼都靜不下來,坐立難安,萬般念頭紛沓而來,一時間喜妹覺得腦子要炸掉一樣。米掌櫃的老婆一臉富態,臉上永遠掛著溫和的笑,眼睛裡透出一種經歷了人世風雨洗煉的淡然光芒。她看喜妹走來走去,笑著起身倒了杯茶,端給她:“大東家,咱家小姐該會叫娘了吧。”喜妹隨口道:“小丫頭笨著呢,叫不清楚,倒是會叫自個兒,對著鏡子叫妹妹。”米家的笑起來,“雖然沒見,肯定很是稀罕人兒。下一次可要帶她來走走。”說起女兒,喜妹一下子像是活了過來一樣,跟她講小傾的趣事兒,又想她夜裡跟著水奶孃睡會不會欺負虎子。不知不覺時間倒是過得快。冬日天黑得早,滿天繁星,空氣冷冽,地上霜白得明晃晃像下了場小學。樹上鳥兒早早的棲息了,發出咕咕的叫聲。喜妹聽見門響立刻迎出去,米家的立刻藉口下去看看宵夜好了沒。韓知魚從外面回來,呵著白氣道:“陳大人找他是別的事兒。不為教書。他讓我先送你家去。他過些日子才能得空。”喜妹目不轉睛地盯著韓知魚,他不會撒謊,他黑亮的眸子裡深藏著憤怒,她看得出來。她輕聲問道:“你從來不撒謊的,也不會撒謊。”韓知魚垂下眼,不看她,“天色不早了,不如你先去休息,明兒我送你家去。”喜妹搖搖頭,“我不走。明兒我去見他。”既然韓知魚能見到他,就說明他既沒有躲起來,也沒有被人挾持,只是在陳府做客而已。韓知魚早就知道她表面柔和內心倔強,而且他也向來不會勸人,便道:“那我陪你去。”喜妹一夜未眠,吧,免得卡死就糗大了,哈哈哈。麼麼親們,謝謝支援,謝謝親們的霸王票(汗一個,每次說霸王票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嘿嘿~~~~~~~~)7777、結局中 春夏間燦爛繁華的花園如今蕭瑟蒼涼,即便是常春藤也收斂了欲滴的翠色,蒼鬱得沒有一點活力。露水洗過枯黃的葉子,白霜滿地,日出了還顧自不肯離去。陳燕蓉一雙妙目盯著那盆盛開的白山茶,以往清晰的腦子卻有那麼瞬間的紛亂,那道清俊的背影像是烏黑的墨潑在雪白的雪上一樣,悸動心神。貼身丫鬟小茹遞上一盞燕窩甜品,“小姐,臨窗風露大,身體剛好一點。”陳燕蓉瞄了她一眼,卻不接那描著翠邊的白瓷盅,“去問問招募新廚娘的事情怎麼樣了,先生胃口不好,我們不能太失禮。”小茹應了,忙打發小丫頭去前面問,過了一會兒回來說已經選了五個年輕婦人,小丫頭把去看的都告訴小茹。“小姐,其中一個格外厲害,那刀功看著倒有幾十年火候呢。”小茹抿唇笑道。陳燕蓉哦了一聲,“當真有那麼厲害?”一個年輕婦人,怎麼可能?小茹道:“前頭二管家問過,她說年輕時候家裡是殺豬的,她賣豬肉練出來了。”陳燕蓉扯了扯唇角,小茹便知道她有點厭惡,立刻笑道:“小姐,讓她們都做道菜吃吃試試,合口的便留下,反正她們是廚娘,也不能到跟前來衝撞您。”晌午時分,小茹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又派人去請謝先生。回頭跟陳燕蓉稟告:“小姐,奴婢讓人把酒宴擺在東花園的臨霜閣,您看可好。”陳燕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