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表著又回到了58年上半年的時候。外村的社員們都高興得直歡呼,畢竟他們食堂真的開不下去,而且食堂貓膩太多,隊幹部們開小灶的多吃多佔的,普通社員就吃虧,所以他們巴不得解散。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外面各大隊的食堂真的拿不出糧食了,沒吃沒喝,食堂實在開不下去,所以不得不解散。解散以後,再有口糧就分給社員自己回家張羅吃的。解散食堂,就意味著社員家裡也可以冒煙!!就能光明正大地去挖野菜、挖草根,和領回來的一點口糧摻一起做成飯食餬口。還可以去集貿市場上儘可能的掏澄點粗糧回來貼補肚子!就在大部分人都歡慶的時候,先鋒大隊的社員卻懵了。因為他們不想解散食堂啊!他們已經習慣睜開眼去上工,下了工去吃飯,有人收拾得利利索索,到點就敲梆子打飯。早上黏粥加菜窩窩頭,晌午窩窩頭加鹽水煮菜,晚上煮地瓜加地瓜幹,逢年過節地改善生活。今年過節吃了幾頓土豆燉雞,年底還吃了排骨燉藕,這是以前自己家從來沒吃過的。要不是跟著大食堂,哪裡有這樣好吃的?不少人開始哭,“隊長啊,這要是解散了食堂,還怎麼活啊?”“就是啊,不是說食堂是人民公社的心臟啊?心臟沒有了,以後可怎麼活啊?”周誠志和張翠花等人是最樂意解散食堂的。周誠志覺得帶著社員們上工就夠頭大的,這麼多人,安排那麼多活兒,就算他秉持著公平公正的想法,可千人一千個心思,也總有不服氣的。不管怎麼分,也總有人覺得不公平的。這都夠他費心思的,結果後來又弄個食堂讓他管,沒日沒夜地安排推磨。管幹活,還管吃飯,他又不是他們爺孃,還管這麼多!現在好不容易解散食堂,他當然樂意!分回去你們自己折騰去吧,關老子什麼事兒!張翠花也是這個想法,本來她只管自己家那十來口子就中,結果後來還得幫著管理食堂。這食堂是那麼好管的?別的村可能食堂會有貓膩,司務長多吃多佔,食堂做飯的能偷就偷。畢竟那些村裡糧食少,不夠吃的,總有人捱餓,不得已就有人要動歪腦筋。可他們二隊不一樣啊,一直都夠吃的,就算吃糠咽菜也都是大家一起吃,隊長也沒說比社員多吃一口糧食的。為了不讓人戳脊梁骨,不讓人說不公平自己多吃多拿,她可是時時刻刻地都約束自己呢。你以為這營生好乾啊!誰覺得好乾誰來幹,一旦能光明正大地撂挑子,她當然不繼續幹!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要受累。她哈哈一笑,把圍裙往灶臺上一扔,笑道:“反正咱們隊裡的鐵鍋都在,也沒砸破,這會兒就都分了回家做飯去吧啊。”“二嬸子,你可不能不管俺們啊!”不少人大聲嚷嚷著,有人都開始抹眼淚兒了。跟著二嬸子有肉吃,跟著二嬸子家的勞模有飯吃。這要是分開了,以後……可咋整啊。這不是天塌了嗎?天塌了啊!不行啊!不能分啊!不少人萬般不捨的,最後竟然開始嗚嗚大哭起來。可惜,周誠志和張翠花是鐵了心的要散夥,吃食堂等於他們為大家夥兒出力呢,哪裡有散夥只管自己小家省心舒服?看著張翠花居然這樣受人歡迎,捨不得散夥,孫婆子和趙佩蘭幾戶人家都覺得直酸牙,分了好啊,分了自己回家,愛叫誰來吃就叫誰來吃?分了,自己家愛怎麼吃怎麼吃,今天想多吃點,明天想少吃點,誰管得著?哪裡像在食堂裡一樣,天天一個樣,家裡來了個親戚都沒吃口吃的?寒酸得要命!分的好!“隊長,就算分,也得等收下糧食來吧。”“就是啊,咱們那時候是收下糧食來才開的食堂,這會兒當然得收下糧食來再解散食堂。咱們食堂比人家可晚了大半年呢。”有那些機靈地就開始算賬。莫茹聽周明愈說了以後簡直不敢相信,“人家都巴不得解散食堂,這還有哭著喊著不肯解散的”周明愈道:“解散了,他們自己回家,可就沒有這樣的飽飯吃。”有那不善經營的,發了糧食胡吃海塞兩天,回頭沒有了又開始勒緊褲腰帶捱餓。還有那些勞力少孩子多的,分的糧食不夠吃,跟著吃食堂總歸能蹭飯吃,這要是分開,他們就只能吃自己家那點,怎麼都不夠吃的。像周明愈家這種勞力多,工分多的,是最願意分開的,因為他們一直都在接濟那些幹不動活的人家呢。好歹有周誠志發話,說就算解散食堂也得盤盤賬,算算倉庫的糧食還有多少,然後再分給社員們。這一分也得好幾天,這幾天怎麼也得先吃食堂,等分完再說。“反正就這麼幾天,我就不去了。”張翠花道:“要春種了,俺家小娃娃還沒人帶呢,我得幫著媳婦兒帶帶孩子。”小五媳婦剛出月子,老四媳婦兒也要生了呢。誰不知道二嬸子就沒帶過孩子,這會兒說帶孩子?誰信啊!食堂的事兒還沒解決完,上頭又下來新指示:允許各家擁有一點自留地。 空間之力這種自留地不是分大田地, 而是把原先村頭、溝沿、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