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太差的是不要的。二隊種了三十畝棉花,那就要交兩千斤。交完以後,剩餘的才能分給社員。好的時候,先進家庭一戶分個四五斤籽棉,普通人家兩斤,不好的時候就難說,就算分也是一些很差的棉花。王玉芹歡喜地對柳秀娥道:“嬸子,你說交完兩千斤剩下的是不是都歸咱們隊?每家起碼能分幾十斤吧。”不等柳秀娥說話,單蝶琴道:“我說你怎麼那麼會做夢啊,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人家棉站說的是:所有籽棉都要賣給政府。”王玉芹不服氣,“不是說規定一畝地交七十斤嘛。”“那是年景不好怕咱們交不夠數就規定必須要交70斤。要是年景好,那當然要多收的。要是上頭知道我們畝產兩百斤,那就得交兩百斤,最多一戶分個斤拉倒,你還想什麼好事兒呢?”這樣啊?王玉芹頓時覺得有些失落,這麼豐收的棉花,可她至今還和孩子蓋一床棉被呢,破得不像樣子了。等孩子大了怎麼辦?莫茹道:“今年咱們肯定能多分一些,隊長大爺都說了。”單蝶琴嗤笑道:“做夢吧,忽悠你們呢,你們還當真?你們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大鍊鋼鐵呢,看著吧,到時候糧食棉花都得要了去。”莫茹看她總打擊大家的積極性,就道:“反正不管怎麼說,拾棉花能按斤賺工分可比平時拿的多,咱們抓緊拾吧。”雖然被單蝶琴打擊了一下,不過大家很快情緒又高漲起來,因為滿地的棉花實在是喜慶啊。而且隊長說了今年收得多就一定會多給社員分的,隊長說話從來都算話的。莫茹拿出一個灰色的包袱,拎著兩角系在腰上,再把另外兩個角折上來繫腰後面,這就是拾棉花的裝備。她正要走進地裡的時候,聽見有人喊她,“妮兒,妮兒!”莫茹回頭看過去,就見張夠和吳美英快步走過來。她道:“嫂子,你們不是掰棒子嗎?”拾棉花不用力氣這麼大的人。張夠喘了口氣,也不拐彎抹角,“妮兒你評評理,看看咱娘是不是老糊塗了。”吳美英朝著莫茹笑笑,讓她不要尷尬,自己就當沒聽見。莫茹一聽就猜到張夠是想去大鍊鋼鐵婆婆沒同意,她道:“三嫂,我知道你想立功,只是……你看看咱隊裡現在還有幾個人啊?”男人除了毛孩子就是已經下不來炕的,不頂用,幹活兒就靠這些女勞力呢。張夠有些委屈,“那男人就能甩下一攤子活兒去大鍊鋼鐵立功,怎麼我們女人就得被拴在家裡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