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沒走多久就停了下來,慕媛自己先出去,然後把薛星棋接了下去,他的小侍沒有跟過來,慕媛這裡有的是下人照顧。薛星棋本來不想被攙扶下來的,奈何吟蘇這具身子異常恐高,不過是車板到地上這半人高的距離,他依舊控制不住雙|腿發軟,就算踩著木蹬子下來都做不到。這個身體還可以更沒用一點。薛星棋不動聲色地記下了恐高這一點,以後絕不去高處。“吟蘇,我們的船就停在那兒。”慕媛給薛星棋指了個方位,薛星棋順著看過去,入眼的是一艘華麗的大船,用來遊湖有些奢侈了。“這船吟蘇喜歡嗎?”慕媛的問道,上揚的嘴角昭示著她其實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喜歡。”薛星棋咬牙微笑,如果換成銀子他就更喜歡了,“很漂亮。”“吟蘇喜歡就好。”慕媛一臉深情地準備開始說情話,薛星棋牙疼地岔開了話題:“我們現在上去嗎?我想看看,我還沒坐過這麼大的船。”美人有要求,其他一切都是浮雲,慕媛連忙帶著薛星棋往船邊走。上了船,慕媛特意帶薛星棋到處逛了逛,然後示意下人去開船。船拔錨之後緩緩朝湖心開去,慕媛的愛好有些特殊,非要拉著薛星棋玩“垂釣寒江雪”,薛星棋根本不想吐槽他的腦洞大開,大冬天拉著一個身嬌體弱“剛剛病癒”的人頂著寒風垂釣,慕媛該去吃藥了。江南的冬天湖面很少結冰,就算有也是非常薄的一層,完全不影響垂釣,所以慕媛玩的很開心,薛星棋坐在旁邊守著另一個魚竿發呆,一條魚都沒釣上來。慕媛收工的時候看到自己桶裡的魚,有看到薛星棋光禿禿只有水的捅,不|厚道地笑開了,還言不由衷地安慰薛星棋,看得薛星棋在心裡不停地扎她小人。從船上下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午飯的時間了,快要進入一天中最期待的環節了,薛星棋表現的略微熱烈了點。“喲,這不是安樂侯?沒想到出個門也能遇到你,”一個衣著華貴面色不善的女人看到慕媛幾人之後慢吞吞地走了過來,尤其是盯著薛星棋的眼神異常不甘心,然後冷冷地用眼刀子剮慕媛。慕媛正準備帶薛星棋去湖邊的酒樓嘗河鮮,被對打擾了心裡自然不高興,仔細一看是當初跟她爭奪吟蘇結果失敗了的劉|妍,立刻就更加不高興了。“我當是誰,原來是劉小姐。劉小姐怎麼也在這兒?”劉|妍哼了一聲:“就許你帶美人遊湖不許我一個人遊湖?”又是個大冬天遊湖的,搞不懂這些有錢人的娛樂。薛星棋一邊腹誹一邊努力降低存在感,免得殃及池魚,話說這倆人這麼有默契不如湊一對得了,省得出來禍害人。“吟蘇公子,好久不見。”天不遂人願,劉|妍突然轉頭跟薛星棋說話,弄得他一愣,自己認識他?不對,應該是原身認識他。轉念一想,薛星棋也就明白了,估計也是原身的恩客,說不定劉|妍和慕媛結樑子就是因為爭奪吟蘇。“劉小姐。”敢和京城來的三品侯爺嗆聲的人絕對不是他能惹的,薛星棋乖乖行禮,不敢造次。慕媛故意把薛星棋拉到身邊刺|激劉|妍,劉|妍果然氣白了臉,恨恨地瞪著慕媛:“安樂侯莫要太過囂張,我表姨在京城可是二品實權官員,你不過是三品的閒散貴勳,別以為到了江南就可以囂張。”慕媛也不怕她:“那又如何?我慕家的爵位可是開國先祖親封的,你敢頂撞我?”薛星棋看了慕媛一眼,不動聲色地離她遠了點,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一個實權官員和一個閒散貴勳,很明顯哪個在皇帝眼裡更重要,更何況人家表姨品級還比慕媛生生高了兩級。一般貴勳都是不幹正事的,整天喝酒鬥鳥玩男人,紈絝弟子出了不少,說不定人家皇帝早就看世家貴|族不順眼了。慕媛帶來的小廝在發現兩人碰上之後就自覺退下了,按照他們家侯爺的性子,不掐起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還是早些回府稟報一下正君為好。對於小廝離開的事情,慕媛和劉|妍都沒有察覺,兩個人光顧著鬥嘴皮子,唇槍舌戰了半天,罵人諷刺人一個比一個狠,偏偏還不帶髒字,估計兩人以前讀書讀到的僅有的一點墨水都貢獻給掐架了。不知道兩個人吵了多久,要不是為了維護形象,薛星棋都想掏掏耳朵了,這兩個人吵架都吵的不一般,嘴幹了還有小廝奉茶,就是每一個人敢勸。薛星棋再次感嘆兩個人簡直般配。“侯爺。”常隨一直關注著周圍,遠遠看見一輛馬車趕過來,八分有些像府里正君專用的那個,立刻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打斷慕媛。慕媛正吵的高興,被打斷了很不爽:“怎麼了?”“正君來了。”常隨儘量說的慢一點,口齒清晰一點。果不其然,慕媛臉色一變:“你說什麼?!”常隨抹了把汗:“正君來了。”說著指了指越來越近的馬車。慕媛瞳孔微縮,那個蕭子緒怎麼來了!薛星棋微微垂眸,慕媛的反應很有意思。按照慕媛這個反應來看,她對自己這個正君似乎十分的忌憚,不過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