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驚醒。沈傾顧長髮披散,她坐在床邊,看著外面清冷的月色。撒嬌非要和師父睡的花千骨翻了個身醒來,她揉了揉眼睛,伸手抱住沈傾顧的腰。“師父,你在看什麼呢?”沈傾顧神色複雜地低頭看她:“我在看求而不得。”花千骨微微一愣,然後抬起手去摸沈傾顧的臉:“師父,你求而不得了嗎?”沈傾顧沉默一瞬:“也許。”“我覺得我才是呢。”花千骨撐著身子坐起來,似乎受了月色的蠱惑,她上身緩緩傾過去,與沈傾顧離得很近,呼吸相聞。“小骨”沈傾顧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平日裡乖巧可愛的徒弟。花千骨微微一笑,吻住了她的唇。雙唇只是單純地相貼著,然而來自同一個本源的靈魂卻頓時爆發出強烈的吸引。美好的觸感深入魂魄,沈傾顧伸手握住花千骨的手,兩人都沒有閉眼,深深凝視著對方。許久,花千骨微微推開,她嘴角輕抿,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師父,我已經長大了。”沈傾顧手指微動與她十指相扣:“嗯。”月色似乎剎那間退掉了所有的寒意,只剩朦朦朧朧的美。“師父,其實落十一的事情是你乾的吧?他忽然迷戀上了糖寶,一點預兆都沒有。”花千骨輕笑。沈傾顧沒有瞞著她:“不錯,他和摩嚴,中了情咒。”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落十一和摩嚴對糖寶、白子畫不過是淺淡的好感與欣喜,沈傾顧卻偏偏要幫他們將那絲愛情挖掘出來,反反覆覆地提醒他們,讓他們無法逃避無法摒棄。最後,情絲越深,最終無法割捨,不受掌控。然而摩嚴和落十一的情況還是有所差別的,落十一對情感掌控能力不夠,一開始就任由感情發展,所以他的感情遠沒有摩嚴的深沉濃烈。因為,情咒是越壓制就越深刻的,摩嚴故意忽視這段感情,感情就會連連翻倍增長。直到,再也管不住。“我等著看好戲。”花千骨鬆開手,窩進沈傾顧懷裡,緊緊抱著她的腰。沈傾顧摟住她,低頭吻了吻徒兒的眉心:“睡覺吧。”花千骨乖乖閉眼,任由沈傾顧抱著她倒進被窩裡。神器之爭過後,便是蟠桃會了。不過沈傾顧以花千骨三人需要閉關為由,為他們拒了邀請,只摩嚴帶著火夕朔風前往參加了。“沒想到這次居然是世尊去了。”舞青蘿一邊給霓漫天削果皮,一邊感嘆,“我還以為會是尊上。”霓漫天眼巴巴看著那顆果子,才不管是誰去呢。花千骨一副我什麼都知道但我不說的表情,成功引起了舞青蘿和霓漫天的注意。“快說。”霓漫天戳她的腰,“不說就撓你癢癢。”花千骨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幼稚。”霓漫天當即炸毛:“哪裡幼稚了!”“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怕癢嗎?”花千骨反問道。霓漫天:“哼!”舞青蘿把削好的果子塞到她手裡:“快吃吧,對了千骨,你知道什麼?”“其實也沒什麼。”花千骨把玩著小刀,“不過是逃避一些不想面對的事情罷了。”霓漫天聽得迷迷糊糊的,不懂什麼意思,舞青蘿眼中暗光一閃:“原來如此。”霓漫天懵:“你們打什麼啞謎?”“你真想知道?”舞青蘿替她擦了擦沾滿果汁的嘴巴,“真想知道就答應我,然後我什麼都告訴你。”“答應什麼?”霓漫天順嘴問道,問完整個人都紅了,她恨恨地把啃了一半的果子塞到舞青蘿嘴裡,憤憤地跑掉了。答應個大頭鬼!想都別想!舞青蘿把果子拿下來,一眼瞥到表情大有深意的花千骨,她也不覺得尷尬,微微一笑:“漫天害羞了。”花千骨翻了個白眼:“趕緊把人撈到手吧,要變天了。”“嗯。”舞青蘿收起笑容,認真地點點頭,“放心,不會耽誤正事。”“師父說妖魔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得做好準備了。”花千骨把小刀放下,“漫天那邊,很多事情也該告訴她了。”舞青蘿自然沒有異議,點頭應下了:“好。”☆、時間一點點流逝,然而被打亂的命運卻不甘沉寂。嶗山有變的事情傳到長留時,所有人都怔住了。“嶗山”花千骨神色凝重。“發生什麼了?”霓漫天茫然地啃著從花千骨手裡搶來的炸魚條,“嶗山怎麼了?”舞青蘿剛從貪婪殿回來,嘆了口氣,解釋道:“妖魔圍了嶗山,嶗山掌門給我們發了求救信,但是恐怕”恐怕凶多吉少,畢竟一個小小的嶗山派哪裡擋得住那麼多妖魔?從傳信到收到,再到援軍趕過去,真的來得及嗎?“應該是一個陷阱。”花千骨分析道,“嶗山應當是救不出來了,妖魔又故意任由嶗山給長留傳信,大約是想引三尊過去。”霓漫天把魚肉嚥下去:“還是為了神器吧?神器都在尊上手裡,他們想把尊上引過去。”舞青蘿和花千骨對視一眼:“不,神器不在他手裡。”霓漫天長大嘴巴:“難道師叔祖沒把神器交出去?”“你想哪兒去了。”花千骨白了她一眼,“神器藏在長留,但不在人手上。”“這樣啊”“不過,這次會派誰去支援?”長留大殿裡,三尊和沈傾顧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