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問題是,朕歡歡喜喜地等著世子造反,現在告訴朕,世子可能不想造反只想犯上,而且瞧不中皇帝的位置偏要當皇夫,朕有些方啊。傅仲禮不造反的話,朕還怎麼提前退休過小日子?“陛下?”傅仲禮難得有些忐忑,摟著朕不撒手,卻也沒做旁的事情。“鬆手。”“不。”“”朕鬱卒了。愛卿,有話好好說,其他的朕不管,你按照計劃造反一下好不啦?“陛下在想什麼?”“想你造反。”朕順口答道。傅仲禮輕笑了一下:“微臣只是犯上了,可夠不上造反。”朕不說話了。傅仲禮忽然就笑不出來了。他默默地放開了朕,定定地看了朕半晌,忽然問道:“陛下,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什麼?”朕心中一凜,故作疑惑。傅仲禮果然想造反,被朕挑破了之後莫非打算撕破臉皮了?“陛下”傅仲禮眼裡閃過一絲受傷,“您不信我。”朕本來可信了,奈何你是淮南王世子,朕又不是愚蠢的昏君,要朕怎麼信得起來?朕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天色慢慢黑了,朕找了個位子坐下:“朕餓了。”傅仲禮目光晦澀地看著朕:“微臣去讓人擺膳。”說罷,他自己走了出去,把門帶上了。朕聽見落鎖的聲音。這個混賬,竟然要軟禁朕。果然是被朕戳破了心思惱羞成怒了吧?也許他是真的喜歡朕的,否則就直接心狠手辣地把朕弄死,也不用那麼麻煩關起來了。過了一會兒,傅仲禮帶著人進來擺膳,請朕入席。朕想來隨遇而安,正好肚子餓了,好好地吃了一頓。倒是傅仲禮,看上去食不下咽的樣子,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等朕吃飽了,就讓人撤了盤子。“傅仲禮,你要關著朕?”朕挑眉叫住想跟著離開的傢伙。傅仲禮停下腳步,緩緩轉身:“必須看著微臣,不會憤恨嗎?”“憤恨什麼?”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傅仲禮不說話了。“朕要沐浴,你跪安吧,讓人上水。”朕忽然覺得有些不爽,啪地擱下杯子,往臥房走。“哪裡用得著那麼麻煩。”傅仲禮緩緩開口,“隔壁就有浴池,讓微臣來伺候陛下沐浴吧。”朕憤怒地回頭瞪他,別以為朕不知道這傢伙想幹嘛!似乎是朕的表情愉悅了他,他忽然笑了,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把朕打橫抱起來,直接往浴室走。“你放開朕!”朕氣急,掐他膀子。這人一身勁瘦的肌肉,平日裡恐怕練過家子,朕小胳膊小腿還真擰不過他。“陛下仔細手疼。”傅仲禮笑著提醒了一句。被他抱著脫了衣服,又被抱下水,朕就跟個玩具娃娃似的。反抗不了,索性也懶得反抗了,朕放鬆了身體,隨他幹嘛。傅仲禮修長的手指到處煽風點火,就像在撫摸什麼珍貴的瓷器一樣。過了半晌,他猛地將朕壓在水中的玉床上:“陛下,這一回是您贏了。”放屁,對上你朕就沒贏過!傅仲禮也不解釋,如狼似虎地動作起來,直把朕弄得思維渙散,根本不曉得今夕何夕。最後的最後,他摟著朕,緩緩開口問了一句:“陛下,您真的不恨微臣?”朕困得很,懶得跟他打啞謎,抬腳踹了一下:“還睡不睡了!朕要恨你恨得過來嗎?”上輩子被搶了皇位,這輩子被壓,一點帝王尊嚴都沒有,這廝還想軟禁朕,真是什麼要命就幹什麼,不怕死得很。第二天朕醒來的時候腰痠背痛,心裡有點氣,反手就把睡在外頭的傢伙推下了床。然後在床上睡成一個大字,這下舒坦了。傅仲禮揉著肩爬起來,無奈地看著朕:“陛下”“閉嘴。”朕心裡不爽,沒空跟你打機鋒。“可是腰痠?微臣來幫您按按。”按著按著就不規矩了。朕哼哼唧唧地趴在床上,這下徹底沒力氣了。“陛下。”傅仲禮俯身貼在朕背後,輕聲說道,“陛下太勾人了,微臣把持不住。”“朕的皇位也很勾人吧。”朕冷笑。傅仲禮沉默了一下,居然煞有介事地說道:“皇夫的位置更勾人。”朕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陛下都猜到了。”傅仲禮摟緊朕,“微臣也是重生的。”“那又如何?”朕淡淡地問道。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怪事?上輩子死敵的兩個人都重生了,偏偏湊到一起成了一對兒。“微臣以為必須會恨微臣的。”“朕才沒有那麼無聊。”恨人多累,還要天天盼著他不得好死。傅仲禮坐起身,然後把朕撈起來圈到懷裡:“陛下是個明君,何必把自己搞成如今的模樣?”上輩子的朕確實是個明君,可惜被你這亂臣賊子逼死了,你還他孃的好意思說。“是微臣的錯。”傅仲禮把腦袋擱在朕肩膀上,“微臣遠在江南,只瞧得見南方百姓疾苦,便以為陛下同先帝一樣是個昏君,微臣不該造反的。”朕嗤笑:“藉口。”這傢伙那麼精明,能不知道朕到底是不是好皇帝就怪了。“是藉口。”傅仲禮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但是不拿藉口麻痺自己的話,微臣良心不安。”上輩子他逼死了一個好皇帝,本來他也不覺得如何。成王敗寇,若想登上那個位子,總要犧牲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