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景不長,馬車沒走多久被人攔下了。朕微微皺眉,誰敢攔朕?“老爺外頭有人求見”禁衛首領話裡有話,似乎很為難的樣子。朕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哼。安撫好兩個娃娃,朕揭開簾子走了出去。這一瞧不要緊,差點從馬車上栽下去。那牽著馬一身青衣笑容和煦略有些賤的傢伙,不不不不就是傅仲禮嗎?!“老爺出行,怎麼不帶上我呢?”那混球把韁繩遞給了旁邊某個禁衛,走到朕身邊微微一笑,“老爺,您這是不要我了?”朕臉都要僵了,壓低聲音問他:“你想作甚?”傅仲禮往朕身上一靠:“老爺,路上無人替您暖床,還帶上我這個男寵吧!”“”朕朕拒絕。可惜,傅仲禮是一個朕無法趕走的傢伙,他就這麼死不要臉地賴下來了。偏偏朕的小公主很是喜歡他,他一來就纏著他要講故事。連朕的太子都眼前一亮,崇拜地看著這個混蛋。朕這個父親當得很失敗,太失敗了。“陛下?”傅仲禮哄好了孩子,湊過來壓低聲音,疑惑地問道,“您在想什麼?”朕推開他:“沒想什麼。”傅仲禮也不在意,他微微一笑:“陛下怎的突然想起來要出遊?此行打算去哪兒?”朕想了想,反正也瞞不過他,便老實回答:“去江南。”“為何去江南?”傅仲禮眼中精光一閃。朕正盯著小公主紅撲撲的小臉父愛氾濫,下意識說道:“去瞅瞅那個討厭的淮南王世子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傅仲禮訝異地看著朕,“淮南王世子可曾得罪過陛下?”朕自覺失言,不說話了。傅仲禮這廝太精明瞭,朕得少說兩句,不然老底都得被他揭了。朕重生以來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提拔這傢伙成了言官。那會兒朕一睜眼發現回到了剛登基不久,太子已經四歲,貴妃才產下小公主。朕思考了好幾天,覺得還是當個昏君先享受一番好日子再說,於是懶得再管朝政,反正朝中還有一群摩拳擦掌準備輔佐新君開創盛世的老大人,沒有朕也沒關係。但壞就壞在,朕之前因為小公主出生於是加開恩科,傅仲禮這廝也不知道是怎麼得了那群老大人的歡心,居然被點成了探花。朕後悔萬分,當初就不該讓那群老大人拿主意,然後自己看都不看就同意了。傅仲禮這廝背後一定有人,不曉得他籠絡了多少朝臣,短短四年爬到了現在的位置,言官之首,天天跟朕對著幹。朕恨不得生吃了他,然而沒回都是朕被他吃了。悔不當初!現在想想,上輩子還是挺好的,最起碼上輩子沒有一個探花出生的傅仲禮時時刻刻等著揪朕的小辮子。一定是因為朕上輩子勤勤懇懇,讓傅仲禮之流無機可乘,所以這廝才沒能託關係考上進士,更沒機會留在朕眼皮子底下膈應朕。誒,一失足成千古恨!也許是朕悔痛的眼神把傅仲禮看得渾身發毛了,傅仲禮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乾脆湊過來把朕摟進懷裡。“陛下,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朕驕傲地撇開頭,不搭理他。哼,走後門才考上探花的傢伙!作者有話要說:很顯然,陛下沒有想到,其實上輩子的考生裡頭沒有傅仲禮這個人 江南風景正好,三月風煙,柳綠如茵。春花與清風相稱,河道碧波見底,游魚在船下穿行。此情此景,朕應當賦詩一首。奈何不會。傅仲禮那廝來到船頭,站在朕身邊,一副輕鬆閒適的樣子,看著周圍的景色目露懷念。“三月的金陵有許多景緻,微臣是金陵人,陛下若想遊玩一番,微臣便給您做個嚮導如何?”傅仲禮一臉正經地提出了並不正經的提議。朕知道他肯定別有所圖。“哼。”朕有的是嚮導,才不需要你來當。朕進了江南地界,估計淮南王早就收到信了。尤其是他家的狐狸世子,一肚子壞水,朕要是去拜訪,不知道他會不會接機把朕扣押了。應當不會,世子他還沒準備好造反,還有幾年呢。朕放下心來,讓暗衛頭頭帶著朕的太子和小公主自行去玩兒,朕要去視察淮南王府。本以為傅仲禮會跟上,沒想到他居然找藉口避開了。朕定定地看著他:“你吃錯藥了?”傅仲禮無奈地笑笑:“微臣想趁此機會回老家看看,已經許久未曾見過家人了。”朕覺得哪裡不對,回家什麼時候不可以?為什麼偏挑今天?而且這廝居然沒有死皮賴臉拉著朕一起回家,這不正常。奈何傅仲禮笑容完美,目光也沒有閃爍。朕怎麼逼視都沒用,反而把自己眼睛看酸了。罷了,不來就不來,本來朕還指望這傢伙幫朕一起懟那個世子呢。據說世子嘴皮子可利索了,也不曉得傅仲禮罵不罵得過他。誒,說不定傅仲禮就是自覺沒有贏的希望,所以才避開的。“陛下一路順風。”傅仲禮笑得意味深長。朕總覺得有點不安,這貨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不對,這丫一定是在心裡笑話朕,等著看朕被世子欺負。唔,混賬。朕一揮袖子,撇頭走了。不算暗衛的話,孤身一人來到淮南王府大門口。本以為能遇到話本子裡頭說的那種“因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