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回他:“提名人都是聲名在外的前輩,我一個道行尚欠編劇,能不緊張嘛。”“就那麼想要?”“想要。”她目光中的炙熱期盼,這麼多年都很少有。陸亦修看出她的在意,又怕她擔心緊張:“一個獎盃而已,大不了回家我請個技術上乘的雕刻師傅,給你依樣畫葫蘆做個十個八個。”“你明白的,那意義不一樣。”她側過臉來,笑出了後槽八顆牙。陸亦修拿她沒轍。臺上的開獎嘉賓開始宣讀候選人名單。讀到陳應月的那一刻,陸亦修從交握的那雙手上感受到,陳應月渾身抖了一下。陸亦修好笑地低下頭,恍惚想起自己第一次面對頒獎禮宣讀到自己名字時,他也曾緊張得全身剋制不住得抖。當年,這種糾結緊張是他一個人扛過去的。現在,他在陳應月身邊,他沒有理由讓她一個人消化。他將臉湊到她跟前,適當的角度下,臺上燈光璀璨全都被他擋住:“待會想好領獎詞了嗎?”陳應月扁著嘴:“又不一定是我。”“那萬一是你呢?”“等真給我頒獎再說。”他又問:“那你想讓誰給你頒獎呢?”“都還沒獲獎呢,想這做什麼,更何況頒獎人是既定好的,又不是我想就能實現的。”陳應月話音剛落,臺上的兩位男女開獎嘉賓就開始對話。提到本次頒獎嘉賓時,兩人忽然神秘兮兮地,同時給大家提示會有“重量級嘉賓”進行頒獎。偌大的會場中開始播放提名人所製作影片vcr,陳應月趕緊撥開陸亦修的臉:“待會畫面就要切到提名人了,陸亦修你擋著我鏡頭了!”陸亦修巋然不動:“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什麼問題?”“你想要誰給你頒獎呢?”“嘉賓不都說了,是重量級嘉賓嘛。”聞言,陸亦修忽然抖著眉,眼裡有顯而易見的戲謔成分:“那我夠不夠分量?”“你就算了吧。”陳應月愣了一秒,託著腮幫子:“以往頒這獎的,不是編劇界大拿,就是製片界新銳。要是你給我頒獎,我覺得……”“覺得什麼?”“這獎像是買的。”還沒說完,陳應月就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來。舞臺大熒幕畫面開始流轉,恰好捕捉到了陳應月掩嘴偷笑的模樣。她抬頭望了眼,怯生生地往陸亦修肩頭躲了躲,畫面露出陸亦修的一張唇,現場攝影師眼疾手快地切換了遠景鏡頭,把陸亦修一同納入轉播之中。單一的提名人畫面,只到陳應月這兒變成了兩個。她激動地指著熒幕、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在陸亦修跟前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