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帆拿自己的校服遞了過去:“應月,你這校服太大了,我就比你高一點,要不穿我的吧。”陸亦修就躲在陳應月身後,幹瞪著眼,安靜地看著這一切。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這時候的吳帆,大概已經被陸亦修碎屍萬段了。陳應月只是笑笑,說:“不用了,就這麼穿著吧。”聽到她這句話,陸亦修不知怎麼地,心頭莫名的爽。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陸亦修覺得,應該是像流汗之後,灌了15升的冰雪碧。從頭到腳的爽。陳應月就這麼被壓迫著,穿著陸亦修的校服,直到放學後。她原本想著放學後還他的,結果晚上氣溫降下來,她已然習慣了校服的溫暖,也沒來得及換下來,直接穿回了宿舍。宿舍四人相約去浴室洗澡的時候,她才脫下了校服。結果她剛脫掉,吳俊婷就“啊”地叫了一聲。“陳應月,你的襯衫怎麼那麼透,胸、罩都全露出來了!”陳應月趕忙找了鏡子,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居然透得一清二楚,肩帶、紐扣……她“唰”地一下紅了臉。想起白天陸亦修的蠻橫地,要她穿上襯衫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心頭有點隱隱的甜蜜。 番外:為了抱你, 我抱了全班同學(三)也不知是換了位置,還是陸亦修醒悟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陸亦修的成績突飛猛進,逐漸告別全班倒數前三的厄運。結束期中考試,元旦晚會在即。學校規定, 元旦晚會每個班都要排出一個節目。這幾天陳應月因為期中考試沒考好,整個人都鬱鬱寡歡的, 班主任就特地把排節目的擔子交給了陳應月,希望她能借助這次機會, 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經過班幹部商議, 最終決定報個合唱節目。湊齊參演的人數很快,但誰領唱就成了一個難題。畢竟大家露臉都願意, 但要成為領頭羊就比較艱難了。這時候班主任跳了出來, 欽點她的心腹班長陳應月擔任領唱。元旦晚會當天, 班主任特意請了化妝師,給學生們上妝。高一一班的座位區分位兩排,參與合唱的學生佔一排, 不參與的學生佔後一排。陸亦修沒參加,跟著一堆同學在座位區打鬧。陳應月是領唱, 所以是第一個化完妝回來的。陸亦修原本在玩手機,見她回來了, 有點坐立不安。猶豫了好一會兒,跟同學換了位置,挪到了正對她的後頭。學校報告廳昏暗的燈光下, 他抱著她的椅背,將下巴擱上去,臉龐的輪廓在燈光下變得深深淺淺。他輕悄悄地問她:“待會會不會緊張?”“嗯。”陳應月點點頭,眼神還一直盯著歌詞:“現在就緊張著呢,你一問我更緊張了。”“沒什麼好緊張的。”“陸亦修,你說我待會要是唱錯詞了怎麼辦?”“沒事。”他拍著胸脯:“待會你要是唱錯了,我就鼓動大家一起在底下合唱。”她噗嗤笑了一聲:“你真會唱嗎?我記得當時班主任找你參加,你可是說你五音不全的。”“那是騙她的。”見陳應月笑了,他才鬆了口氣,繼續哄她開心:“在班裡聽你們排練那麼多遍,再五音不全都得會了,昨晚我做夢都在唱。”“可我還是緊張。”她拿起歌詞,舉過頭頂:“你看,這還沒上臺呢,手就開始抖了。”“別怕。”陸亦修一臉無所謂:“就當臺下的那些人都是豬。”“你也在臺下,所以你也是豬嗎?”“哎喲喂,陳應月你還學會套路我了。”陸亦修剛說完,陳應月就開始咯咯地笑。不知道為什麼,陳應月越來越覺得,陸亦修並不是一個壞人。相反,他很體貼,情商很高,在她很多茫然無助的時候,他都能第一時間幫助她,哄她開心。南城二中的報告廳裡,兩人一前一後的坐著,並不交流,也不對視,但嘴角都有不可察覺的細微笑意。那笑意很暖,像是三月裡,楊柳春風拂面時,那般羞澀,那般不可言說。“對了。”“怎麼了?”陳應月忽然回過頭,彼時陸亦修正下巴靠在椅背上。兩人距離很近,甚至連呼吸都要交雜在一塊兒。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點兒,臉上紅撲撲的,像個熟透了的桃子。“陸亦修你覺得我化了妝好看嗎?”“想聽真話假話。”“當然是真話。”她低了低腦袋,睫毛垂下來,在光影下拔長:“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化妝呢。”“嗯……”他托腮思考很久,陳應月以為他在衡量該怎麼形容。隔了好半響,他忽然吐了一句。“……跟女鬼差不多,尤其那兩坨腮紅,簡直就像猴子屁股。”陳應月原本緊張的情緒全都一掃而空,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陸亦修忍不住地、一個人在座位上笑成一團。後來,化完妝的人都回來了,陳應月也去後臺準備了。等她走後,陸亦修才捂緊那顆快跳出來的心臟。這還是陸亦修這輩子頭一回,說謊話覺得臉紅。這哪隻是陳應月第一次化妝,也是他頭一回見她化妝啊……從她走進報告廳的那一秒,他就注意到了她。陳應月本就生得清秀纖長,化了妝,少了點學生的素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