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請工作人員帶你。”陳應月瞄他一眼:“或者隨便找個路人甲,給他籤個名,你想上西天他估計都能給你送去。”“你這嘴比以前更毒了。”“你知道就好。”“那我來嚐嚐。”他話音剛落,陳應月就看到陸亦修放大的臉呈在她的面前。她下意識地往後一縮,陸亦修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不安分的腦袋,湊了上去。隔著黑色口罩,體溫卻是一樣地火熱,他炙熱的呼吸噴吐在她的臉上……陳應月沒由來地紅了臉。陸亦修臉上帶著奸計得逞的笑容:“我還記得大一寒假返校那天,你還在復讀,為了給我個驚喜,特地坐了兩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又倒了地鐵,從南城跑來上海機場送我。”他颳了一記她的鼻樑:“我那時候就想,這傻姑娘我一定不能辜負。”“都過去了,別說了。”“小月亮。”“別這麼叫我。”陳應月推開他的手,站了起來。他笑笑,只覺得她又是在鬧脾氣,可愛得不行。陸亦修乘坐的那次航班即將起飛,機場開始來回播報登機資訊。兩人一同往登機口走,快到登機口跟前時,陸亦修忽然停了下來,摘下墨鏡,眼神裡的溫柔快要把人溺斃:“等我下次從北京回來,你來機場接我,我們複合吧。”她沒聲音,陸亦修覺得是默許了,又繼續說:“你和那個叫沈亮的趕緊分了吧,我願意肚量大點,全當一年前的那場吵架沒存在過,我只是出了個一年的長差,下次再見你,我們就當久別勝新婚好了。”她回頭冷冷看他,“抱歉,我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兩人對話未完。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一幫記者,緊緊把陸亦修圍住。突然間,陳應月被衝到了人群以外。陸亦修想拉她,卻被人群隔斷,只能遠遠地望著她站在不足兩米的以外。記者的問題很多,陳應月卻獨獨聽見了那麼幾個。“陸影帝,網傳您家境富裕,是靠著家裡支撐才走上一線,請問您是否承認?”“有網友評價您演技卓越,拼命演戲是因為出於家庭原因。甚至有網友編段子說‘陸亦修是全娛樂圈最可憐的idol,要是不好好演戲,就會被家裡人抓回去管理公司’,對此您怎麼看?”“有人披露,你是聚立集團太子爺,此事是真是假?” 010從北京回上海的這天,隨行工作人員都看得出陸亦修心情很好。陸影帝向來對娛記厭惡至極,但這天下飛機,他破天荒地在機場裡擺了快半個小時的pose,給娛記們回家交差。可惜,陸影帝的心情就像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擺拍半個小時,走出機場大廳的那一刻,也不知他看到了什麼,突然冒起火來,狠踢了自己的行李箱一腳,號稱行李箱中愛馬仕的riowa不幸陣亡。娛記們一秒抓拍,迅速傳到微博。陸影帝一眾粉絲嗷嗷大叫“男神發狠勁的樣子也太帥了吧。”只有陸亦修知道,他生氣的點究竟在哪裡。還記得半個月前,他從上海機場出發,與陳應月約好下次回上海給他接機。他以為半個月不見,應當是小別勝新婚的好日子。前兩天陳應月在微信上對他愛理不理,他甚至一度認為她是在為給他驚喜做鋪墊。結果出了機場,愣是沒看見陳應月那根爛木頭,一口氣簡直跌到谷底。他氣到快要爆炸,一個電話撥給田悅,要了陳應月在上海的住址。五個小時的電話會議後,陳應月的嗓子基本是啞了。去公司洗手間洗了個臉,對著鏡子,她將披散的頭髮束成一紮,拍了拍臉,取了手機,回到剛才的會議室裡,對著公司座機拍了張照。發到朋友圈,配文“聲嘶力竭”。沒一會兒,叮咚叮咚來了好幾條回覆。陳應月累壞了,懶得再看手機一眼,拎了包,就下班了。回到她在上海租住的公寓,換好拖鞋,肚子咕嚕嚕地開始叫。廚房裡一堆狼藉,水池裡堆了一個星期前的盤子,上頭泛著白色的黴菌。她掙扎了一會兒,還是繞到陽臺,取了個塑膠手套,準備跟廚房裡那些傢伙大幹一場。手套剛沾上水,門鈴就響了。她趕緊去開門,結果開啟門看見了沈亮,心裡一空。她也說不出為什麼會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大概是因為陸亦修跟她微信通知過,他今天回上海。但她又仔細想了想,陸亦修是不知道她在上海的住址的,也不知自己在白白期待什麼。“很意外嗎?”沈亮憨厚地笑笑。“沒有沒有。”陳應月回過神來:“怎麼忽然想到過來了?”“看到你朋友圈,就猜你應該又是電話會議開了好幾個小時,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正好在這附近,就買了點梨給你送來,潤潤喉。”說完,他揚了揚手上的梨子。“謝謝。”經過沈亮的提點,陳應月才想起來,要去看看手機。抓起手機的那一刻,她才發現塑膠手套還戴在手上,趕忙摘掉。陳應月在上海的公寓格局很小,一眼就能看光整個公寓的全貌。沈亮瞧了一眼廚房,又瞧了一眼她剛脫掉的手套,問:“在洗東西?”“嗯,最近加班太累了,都沒來得及收拾收拾家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