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陸亦修鬼鬼祟祟的,連被狗仔跟拍的時候,蔣磊也沒見他這個樣子。陸亦修說:“為了激吳帆,我沒忍住,把我跟她的事兒全倒出來了。”“她沒在吧?!”“她也在。”“那你自求多福吧。”蔣磊覺得陸亦修無可救藥,明知槍就舉在那兒,他卻偏偏還往槍口上撞。這用老祖宗的話來說,簡直就是不知好歹。蔣磊走了幾步,卻又折了回來。“我有個想法。”“什麼?”蔣磊思考了好一會兒:“我總覺的陳班長心裡有個結,這麼多年不願意公開你們的關係,肯定都是因為這個結。”“什麼結。”陸亦修眼神微眯。“旁觀者清。”蔣磊說:“我覺得當年那場事故之後,肯定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而陳班長心裡的結,估計也就是在這時候形成的。” 008大概是等得久了,陸亦修返回車上的時候,陳應月已經窩在副駕裡睡著了。陸亦修原本風風火火地,現在見她睡著了,動作輕了不少。車廂裡的燈光弱弱地打在她臉上,順著光影,能瞧見她每一根拔長的眼睫毛。她胸口微弱地起伏著,呼吸輕輕的。陸亦修瞧著瞧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陸亦修有時候真搞不懂,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陳應月這個榆木腦袋,還喜歡了那麼多年。有時陳應月鬧脾氣的時候,他可真想一走了之,但轉念想想,他又對自己恨鐵不成鋼,因為他那倆腿總是忍不住地要往她那兒跑。“咳咳”,陳應月咳嗽了一聲。陸亦修往擋風玻璃前望了一眼,這麼多年,他已經諳熟於記者們的套路,見周圍沒人,脫掉外套蓋在陳應月的身上。依照陸亦修的心性,戀愛這種事是不願意隱瞞的。偏偏陳應月的性子偏冷,不喜歡成為聚光燈下別人評頭論足的人物。於是,陸亦修為了她,才沉下心來藏了這麼多年。大概是因為成名太早,陸亦修沒經歷過娛樂圈的虛偽把戲,他和陳應月戀愛的事也從沒藏著掖著。他和陳應月的事,也曾被媒體拍到過,但陸亦修背後的公司太強大,未經允許,誰家都不敢發。這麼多年,雖然一直有關於陸亦修和陳應月的事情流出,但具體情況,鮮為人知。陳應月睡得很深,似乎是做夢了,嘴裡還在呢喃著:“老師,陸亦修是為了救流浪貓,他不是故意打人。”晚上吳帆提起了救貓那件事,陸亦修知道陳應月這傻妞心裡還惦記著,才會連睡夢中都在唸叨。他心頭一暖。當年父母在北京打拼,他則留在南城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後來,父母生了弟弟,回南城的次數越發地少,在他無意間的一次闖禍後,父母連夜趕回南城,陪在他身邊足足一個月。從此,他明白了其中奧妙,開始不斷用闖禍的方式,引起父母關注,打高年級學長的那次也是一樣。他還記得,對方家長指著他的鼻子罵,班主任也在一旁訓斥不斷,甚至一度要鬧到派出所。但他對於這一切根本不在意,只等班主任打電話把父母叫回來。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在一旁收作業的陳應月聽見了。那時,他也沒多關注她,只看見她當場扔掉收了一半的作業,撲騰到他的跟前,整張臉憋地通紅:“老師,陸亦修是為了救流浪貓,他不是故意打人。”陸亦修那時候跟陳應月是真心不熟,也根本沒想過她會那麼維護他。他只覺得,陳應月撲到他跟前的模樣,像極了隔壁周爺爺家的阿拉斯加大狗。同時,如陸亦修所料,陳應月的維護根本不值一提。但即便是這樣,不善言辭的小小少女,紅著臉為他跟人爭吵辯解,依舊在陸亦修的心裡惹起了波瀾。後來他仔細想想,陳應月確實挺像隔壁周爺爺家的阿拉斯加的,都一樣傻。傻得……可愛。陸亦修沒忍住,伸手颳了下陳應月的鼻尖。“傻瓜。”她還睡著,被他輕輕颳了一記,眉頭淺淺地皺了起來。他唇梢笑容更深:“我的傻姑娘,你怎麼會這麼傻呢。”他拿臉蹭蹭她的:“小月亮,你說我是不是中了你的毒。你啊,看著精明算計,其實比誰都善良。”一覺醒來,已是凌晨三點。陳應月的思維還停留在同學聚會散夥之後,沒想到再睜開眼,自己居然躺在了臥室裡,旁邊還橫了個陸亦修。她嘗試推了幾下,把他叫醒,但陸亦修卻像是個雕塑似的,一動不動。由於昨晚咪了幾口同學遞來的酒,她的腦袋還暈得慌,沒力氣理會陸亦修,她就索性關掉燈,繼續睡去了。這一回,陳應月做了個很長的夢。夢境很真實,因為這曾經真實地發生在她的生活裡,是她親眼所見的。同時,也是因為這件事,陳應月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是陳應月十三歲生日前的幾天。那時陳父還未受傷,在一家集團下屬公司擔任專案經理,一家人住在南城市區,日子很小康。南城向來有女孩子十三歲要擺宴席請賓客的習俗,但因為陳父那時專案正在趕工,一直沒來得及好好籌劃。夢裡的那天,下課很早,陳應月揹著書包到陳父所在的工地,來看看許久不見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