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說話,動手動腳幹什麼。”陸亦修站定在兩人中間,語氣不善。此刻,三人風中對立,場面有些尷尬。“我和陳班長有話要說,能麻煩你讓一下嗎?”吳帆說。“憑什麼讓,我跟陳應月也有話要說。”陸亦修不讓。“陸亦修,你是不是故意的?!”吳帆被逼急了,眼睛都瞪大了:“當年她那麼勇敢地站出來為你聲援,你呢?處處跟她作對,害得她錯失高考,險些毀容,現在她額頭……”風一吹,陳應月額頭上那道疤就露出了馬腳,她趕忙撩了撩頭髮,制止道:“好了,吳帆你別說了。”吳帆不罷休,對著陸亦修說:“你看不慣他,總也不能耽誤她找幸福。”陸亦修禁不起激將法,猛地一把拽下口罩:“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她的幸福了?”他深邃的眼眸裡醞釀著怒火,陳應月立刻察覺了出來,習慣性地踮起腳尖,替他把口罩帶上。但他卻根本不理會,躲閃著不肯帶上。兩人因一隻口罩開始糾纏,顯然忘記了一旁的吳帆。陳應月急了:“陸亦修,這是在外面,趕緊戴上。”“我陸亦修又沒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憑什麼要戴。”“待會就有人認出你來了,你別鬧。”陳應月說完這句“別鬧”,忽然覺得自己口氣不對,她瞧了一眼吳帆的表情,果然吳帆像是發現了什麼,表情有些許微妙。陸亦修還不願意放過他,將陳應月攬在身後,跨前一步。他本就比吳帆高了一個頭,此刻兩人對弈,陸亦修因身高已然勝出一籌。“吳帆你難不成覺得她跟著你就能幸福?”陸亦修咄咄逼人:“就憑你身為一個男人,知道真相都沒勇氣站出來,你就配不上陳應月。”“夠了!”陸亦修的話太尖銳,陳應月怕傷到吳帆,趕忙制止。但陸亦修卻彷彿沒聽見似的,反倒微微冷笑起來。稀疏的燈光下,他轉過身去,不動聲色地去掉了陳應月蓋在肩頭的外套,又摘下自己厚重的圍巾,親自替她圍上。等陳應月整張小臉埋在圍巾裡,快看不見了,他才打了個鬆鬆的結,淺笑著回過頭,面向吳帆,把外套遞回去:“西裝外套只能擋擋風,陳應月從小就脖子怕冷,其他凍不著她。你這些都不知道,還說什麼給她幸福。”“陸亦修!”陳應月不准他說下去。他卻偏偏牽起了她的手,帶她一路往回走。末了,還不忘留給吳帆一個可惜的微笑。“對了吳帆,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們打高中畢業那會兒就在一起了。時間也不長,也就八年而已。”“陸亦修!”陳應月猛捶了一記陸亦修的背,陸亦修吃痛,趕緊討饒。陳應月不解氣,還在繼續往他身上捶。“陳應月你輕點輕點,過兩天還有個游泳的戲要拍,要是弄出點淤青來,又得塗好幾層粉。”陸亦修哀嚎。聞言,陳應月的動作輕了不少,但悶悶地還是氣。陸亦修瞧她嘟著嘴的可愛模樣,倒是與十六七歲那會兒如出一轍。他心裡有點燙,瞧她的眼神也越發寵溺。吳帆整個人都懵了,臨散夥了,也沒見他多說幾句話。藺妮見吳帆不對勁,一個人撐起場子,安排同學們離開。等人都散得七七八八,最後只剩陳應月、陸亦修他們幾個了。陳應月還在因為吳帆的事情而生氣,陸亦修怕對她關心過度露出馬腳,只好悄悄立在她身側,小聲哄她。可陳應月偏是不聽,任陸亦修怎麼哄也都是冷著臉。包廂裡走出幾個女同學,看見陸亦修還在門口,鬧著說跟陸亦修順路,要請陸亦修幫忙捎回去。女人們的聲音很尖,吸引了旁人的注意。藺妮怕陸亦修身份敗露,就趕忙湊上去:“陸亦修還要去趟城東,跟你們不順路,待會我送你們回去。”藺妮把鑰匙扔給其中一個女同學之後,又繞到陳應月那邊。陸亦修原本還在偷偷跟陳應月討饒,看見藺妮過來,嚇得一個機靈,挺直了背假裝跟陳應月不認識。“陸亦修!”藺妮拿眼瞧了瞧陸亦修,又轉過來看陳應月:“我原本是打算跟陳應月一起回家的,現在為了給你趕那些花花草草,只好跑一回古城區了。待會我走了,陳應月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嗯。”陸亦修點點頭,眼光卻不自覺地往陳應月那裡瞥。陳應月還賭氣著,藺妮不清楚情況,只以為她還在因包廂裡那個吻而生氣。她挽上陳應月的手臂,用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你跟陸亦修那檔子事兒早該過去了,人心眼大點,想開點。你看人家陸亦修都道歉了不是……”“藺妮,還走不走了?”“來了來了。”藺妮來不及多說幾句,就被催著走了。大概是怕兩人待會打起來,她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給陸亦修和陳應月拋了個眼色。陸亦修跟陳應月說了一路話,也沒見她回應一句,始終冷著個臉。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卻又找不到讓她解氣的方法,只能乾著急。兩人一同走到地下車庫,上了車。陸亦修繞到駕駛座開車的時候,恰好碰見了從樓道里走出來的蔣磊。遠遠地,蔣磊就跟陸亦修打了個招呼。走近之後,當蔣磊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