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卿絕輕笑,“這不是挺好的嗎?”她的心驀然一痛,原來,他跟那些風流好色的尋常帝王沒有兩樣。墨國師說得對,她應該想清楚。“說笑的,你還當真了?”他捏捏她的臉蛋,寵溺地笑,“我登基半個月後,冊你為後,不選秀,不納妃嬪。此生此世,我只有你一個皇后。”“我沒有資格當皇后,我只是……一隻……”無邪的聲音越來越低弱,是啊,哪有一國之後是小獸的?雖然她可以吃一點他的血變成姑娘,可是不能一輩子依賴他的血,是不是?再者,她到了時辰就變回小獸,萬一被人發現了,那如何是好?滿朝文武知道了,必定強烈反對。一國之後是一隻小獸,這種事傳揚出去,不笑掉大牙才怪呢。無邪心事重重,還是要慎重考慮再做決定。帝卿絕的眼神滿滿的寵溺,“傻丫頭,你不是獸,也不是人。”“啊?”她不解。“你是我的皇后。”他篤定道,鳳眸似一個漩渦,要把她吞進去,“此生此世,你是我的皇后,再也沒有別的身份。”“萬一有人發現我是獸,那後果不堪設想……”“這件事我會妥善解決,你無需擔心。”帝卿絕溫柔如水地說道,“你只需留在我身邊,每日都開心快樂。”無邪點點頭,心裡卻泛起波瀾,深深地感動了。他明明白白地說了,沒有三千佳麗,只有她一個皇后,不會納妃嬪。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他向來說一不二,她相信他。只要他做出如此承諾,她就相信他能做得到,一輩子!……過了一日。宮裡又發生兩樁兇殺案,與之前一樣,兩名死者皆為宮女,心被挖了,死狀與之前的死者一樣。大理寺卿沈大人詳細地稟報了這兩樁兇殺案的情況,“帝大人,下官慚愧,暫時沒有頭緒。”“三個案發現場有沒有發現與兇手有關的東西?”帝卿絕鳳眸微凜。“下官在三個兇案現場仔細地查詢了,沒有找到與兇手有關的蛛絲馬跡。”“七具屍首找到什麼線索?”“下官與仵作詳細地察看了七具屍首,沒有找到……線索。”沈大人萬分慚愧。無邪暗暗尋思,沈大人的斷案本事,自然比不上帝卿絕。帝卿絕會不會親自去查?現在,他的身份不一樣了,倘若親自去查案,只怕不合適。帝卿絕站起身,“宮裡的五具屍首放在哪裡?”沈大人回了話,帝卿絕拉著無邪的小手往外走,“去瞧瞧。”巧的是,無風從外面進來,險些撞上。他立即往後退幾步,稟道:“主上,屬下有事稟報。”帝卿絕步履不停,“什麼事?邊走邊說吧。”“午門外有一位自稱道一真人的道士請見主上。”無風回道,“這位道士聲稱,皇宮的上空盤旋著濃烈的妖氣,宮裡有妖獸作祟,還說這妖獸已經害死多人。若不盡快收服這妖獸,還會有更多人遇害,後果不堪設想。”“道一真人?”帝卿絕冷笑,“我從來都不信鬼神之說,打發他走吧。”“帝大人,下官愚見,這幾樁兇殺案與平常的兇殺案不太一樣,因為兇手的殺人手法實在過於詭異、驚悚。”沈大人道,“即使是武功不俗的高手,只怕也無法做到徒手入體,挖人的心。”“無風,你可以做到嗎?”帝卿絕忽然止步。“屬下可以用內力震碎對方的臟腑,不過從未試過徒手挖人的心。”無風回道。“帝大人,下官也不信鬼神之說。不過既然有道士請見,不如見一見,聽聽他怎麼說。至於信不信,是另一回事。”沈大人提議。無邪也覺得,見一下也沒什麼。再說,世間無奇不有,連她這種時而小獸、時而姑娘的奇葩都有,更何況是妖獸呢。帝卿絕點頭,吩咐無風請那道士進宮,在御書房外等候。爾後,他們去察看那五具屍首。五具屍首安放在一座無人居住的小宮殿,由於天熱了,仵作做了防護措施,屍首儲存得比較好,變化不大。帝卿絕認真地察看,沈大人在一旁解說,無邪則是站在另一邊,無所事事,隨便看了幾眼。不多時,帝卿絕站起身,的確,這五具屍首找不到半點線索。兇手的行兇手法當真是乾淨利落,不留下半分蛛絲馬跡。“倘若兇手戴著鐵鑄的鐵手,挖她們的心呢?有沒有可能?”她忽然靈光一閃。“若是用鐵手挖心,傷口應該會大一點。”沈大人道,“帝大人,下官與仵作做過幾種推測,不過都不太符合。下官還是覺得,兇手應該是徒手挖心。”無邪想問帝卿絕,若是他,他做得到徒手挖心嗎?以他的內力,應該可以吧。那麼,兇手武功不俗,內力高深?莫非是東晉國妖孽太子?可是,現在正是夏侯瀟鞏固勢力的大好時機,他不可能離開金陵來帝京殺人。看完屍首,帝卿絕拉著無邪回御書房。無邪看見無風與一個道士站在殿廊下,而宋盼兮、宋國公竟然也在。這宋氏父女又來做什麼?無邪心裡悶悶的,不想看見這個心機女。“帝大人,宋某請見。”宋國公拱手一禮,算是對新朝皇帝的恭敬。“帝大人。”宋盼兮福身一禮,目光落在帝卿絕拉著無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