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孩兒去死?”那大臣義正詞嚴地反駁,“你想犧牲孩兒的性命,你自己犧牲,不要強迫其他人!”“你們……”耿大人氣急敗壞,“沒有大家,哪有小家?你怎麼這麼糊塗吶?”“改朝換代再尋常不過,大魏不也是這樣嗎?沒有大魏,還會有新朝!”爭吵的大臣越來越多,熱鬧如菜市。無邪心裡冷笑,這形勢有點出人意料。帝卿絕雪顏淡淡,無風打了個眼色,一直沉默的張御史緩緩走出來,壓了壓手,道:“肅靜,請聽我一言。”那些爭吵的大臣漸漸閉了嘴。張御史道:“身為魏臣,張某理當忠於大魏,保衛大魏。一年前,張謀無意中看見祖父所攥的雜記,詳細記載了五十餘年前,前燕哀帝暴斃、武帝繼皇帝位前前後後的事。諸位大人想看看嗎?”張家歷代忠良,雖然不是世家望族,在前燕就頗有名望。張大人為官多年,剛正不阿,嫉惡如仇,官聲頗好,得到不少大臣的推崇。因此,他所說的話,頗有份量。耿大人立即把那本雜記接過來,迅速地瀏覽起來。其餘大臣紛紛走到他身邊,一起看。有人震驚,有人不敢置信,有人唏噓感喟……帝卿絕溫柔地摸著無邪,氣定神閒。無邪暗暗尋思,張御史與帝卿絕聯手多次,想必早已經是他的人。不過,張御史剛正不阿,對大魏忠心耿耿,為什麼會選擇帝卿絕?莫非,張家、張御史是忠於前燕的人?“沒想到武帝當真毒殺前燕哀帝,篡位稱帝。”一個大臣感嘆。“武帝乃一代梟雄,其子孫守不住江山,怨不得人。”“誰知道這本雜記是不是真的?說不定是張大人所寫,今日拿出來欺瞞眾人,詆譭武帝。張賊,你背叛大魏,詆譭武帝,為虎作倀,該當何罪?”耿大人再次怒斥。“這本雜記已有數十年的光景,四角捲縮,全本發黃,字跡不夠清晰,你看不出來嗎?再者,這筆跡根本不是張某的,是我祖父的手筆,還有我祖父的印鑑。”張御史鏗鏘地駁斥,“事實擺在眼前,你不信便罷了,何必說出這種話?”“即使武帝當真做過那些事,那又怎樣?不表示這亂臣賊子可以效仿武帝,謀奪大魏江山。只要有老夫在的一日,亂臣賊子休想得成!”耿大人一副義薄雲天的神色。“耿大人對大魏的忠心日月可鑑,帝某敬佩。”帝卿絕清冷道,“帝某本姓燕,前燕哀帝便是我的祖父。我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換言之,改朝換代再尋常不過,拓跋靖取燕而代之,燕某取魏而代之,只是尋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