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哪裡?”帝卿絕問。“在太極殿。”小太監回道。帝卿絕抱著無邪前往太極殿,無影立即跟上。無邪尋思,這二十幾個大臣是來找茬、聲討的嗎?太極殿前,二十幾個大臣聚在一起熱烈地議論,每個人都是焦慮萬分。看見帝卿絕抱著那隻愛寵走來,其中一個大臣義憤填膺地怒罵:“亂臣賊子,你做出這等倒行逆施之事,老天爺必定會收了你!”其他大臣跟著七嘴八舌地怒斥,一個個跟吃了炮仗似的,面紅耳赤。無邪相信,以帝卿絕的性子,必定不會跟這些人動怒。其實也難怪他們這樣怒不可揭,在平常人眼裡,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天理難容,是臣民討伐的目標。她仰起獸腦看著帝卿絕,他面對眾多大臣,氣定神閒,瞧不出半分喜怒。乾坤朗朗,日光傾城。他一身銀袍,全身宛若籠著淡金色的光圈,發出刺厲的金芒。“逆賊,你把陛下藏在哪裡?速速把陛下交出來!”某大臣義憤填膺地怒道。“把陛下交出來!”其餘大臣不約而同地吼道。“把我們的孫兒(孩兒)交出來!”另一個大臣梗著脖子吼道。“你擄走我們的孩兒,可惡至極!”討伐、怒罵的聲浪一浪比一浪高。:舌戰群臣無邪憂心忡忡,這些大臣的怒火似要把整個太極殿燒了。不過,她相信,帝卿絕一定有辦法應對。無風冷厲地喝道:“肅靜!”眾大臣的討伐聲漸漸止了,帝卿絕容色冷沉,“沒錯,我是倒行逆施的亂臣賊子。不過,我只是效仿五十餘年前武帝做過的事。諸位都是朝廷大臣,理當知道武帝建國之前做過什麼。”他們竊竊私語,不太不明白他的意思。耿直的耿大人憤慨道:“武帝英明神武,創下大魏基業,乃流芳百世的開國明君,豈是你這種兇殘暴戾、倒行逆施的亂臣賊子能提起的?”“對!你如何能與武帝相提並論?你給他提鞋都不配!”另一個大臣怒斥。“拓跋靖那老兒身為國丈,給前燕哀帝下毒,軟禁哀帝皇后,也就是他的女兒,謀朝篡位,在你們看來,這不算倒行逆施,不算亂臣賊子?”帝卿絕譏笑。“武帝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前燕哀帝暴斃而亡,還留下遺詔傳位給武帝。”耿大人辯解道。“即使哀帝暴斃而亡,他不傳位給宗室子弟,給自己的兒子,為什麼傳位給國丈?若你們是他,你們會這麼做嗎?”帝卿絕雲淡風輕地反駁。無邪明白了,當年武帝謀朝篡位後,必定逼迫史官刪改事實。歷史,永遠是勝利者書寫的。眾大臣面面相覷,他好像說得對,前燕哀帝留下遺詔傳位給武帝,只有一個可能:遺詔是假的。事實是:武帝篡位稱帝,寫了一份假遺詔,蓋上玉璽,謊稱遺詔。帝卿絕的眼神冷酷如刀,“拓跋靖野心勃勃,籌謀數年,毒死前燕哀帝,篡位稱帝,還謊稱遵從哀帝遺詔繼皇帝位,可惡至極,人神共憤,天理不容!拓跋靖開國創下基業,備受後代子孫敬仰,我帝卿絕為什麼不可以?我也可以建新朝、創基業,備受後代子孫敬仰,流芳百世!”雖然那些大臣痛恨他的做法與說辭,但也無言以對。雖然他們想相信武帝沒有做過那些為人詬病的事,可是很多時候,竹帛青史也不夠真實。“你胡說八道!武帝是繼往開來的一代明君,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一個大臣怒火沖天地怒吼,“逆賊,你休想為自己的倒行逆施找藉口、找榜樣!你根本不配與武帝相提並論!”“對!武帝怎麼可能篡位?我們只相信竹帛青史,只相信史官的那支筆!”“把陛下交出來!把我們的孩兒(孫兒)交出來!”帝卿絕的雪顏散發出陣陣清寒,沒有與他們浪費唇舌的意思。無邪憂心忡忡,倘若這些大臣寧死不屈,總不能殺光滿朝文武吧。無風怒喝:“主上心存仁慈,沒有大開殺戒,你們不要得寸進尺!若你們冥頑不靈、執迷不悟,那就休怪主上心狠手辣!”帝卿絕冷漠道:“你們的孩兒、孫兒是否安然無恙,看你們如何抉擇。”耿大人怒道:“我們絕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既是如此,我便成全你們。”帝卿絕的雪顏浮著邪魅的冷笑,“無風,傳令下去,每隔一刻殺一個孩子。”“逆賊!你不要以為這樣做就能讓我們屈服!”耿大人怒吼。他不在乎自己的孩兒,其他大臣卻面色大變,熱議如潮。有一個膽小的大臣走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悲愴道:“帝大人,手下留情吶。我老來得子,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若兒子死了,我許家就此斷了子嗣,可怎麼辦?”接著,個大臣跟著跪地求饒,表示只要放過他們的孩兒,他們會明哲保身,會支援帝卿絕。無邪冷笑,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子嗣為大,畢竟是親生的骨肉。耿大人火冒三丈地怒斥:“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是魏臣,怎麼可以對亂臣賊子搖尾乞憐?怎麼可以為了小家而置天道大義於不顧?”“你不心疼孩兒,我們心疼!那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是我們的骨肉,我們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