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我一起去?”帝卿絕摸摸她。“嘰嘰……”她想盡可能地多多陪他。他抱著她,策馬往天牢飛奔。方才,無風放出訊號彈,天牢有動靜。帝卿絕早就料到,今夜必定不平靜。無邪安心地待在他的衣襟裡,感受著他的心跳,與他一道穿越帝京詭譎的夜色,馳過空曠的街道。很快,他們抵達天牢。無風躲在隱蔽的角落,稟道:“不久前,有兩個人要進天牢,獄官放行了。”“天牢有齊王的人,並不奇怪。”帝卿絕劍眉微動。“屬下估摸著那兩個人快出來了。”無風道。無邪尋思,齊王府以及九族都被抓起來,來探望齊王的人必定是齊王在軍中的人,或是死忠的下屬。無影忽然道:“有人出來。”天牢入口,光影昏暗,兩個男子走出來。:起兵叛變帝卿絕抱著無邪快步走過去,無風、無影跟在和麵。那兩個身形頗高的男子正要離去,無風喊道:“且慢!”在入口守衛的獄卒看見帝卿絕等人,嚇得不知所措,滿面懼色,恭敬地拱手行禮:“右相大人。”那兩個男子止步,低著頭拱手,“右相大人。”“天牢是禁地,誰讓你們進去的?”無風怒喝,“齊王是謀逆賊子,任何人不許探視。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來探視齊王?”無影森冷地問。“右相大人息怒。”那男子賠笑道,“小人數年前曾在齊王府當府衛,當年小人的父親重病,小人沒有足夠的銀子請大夫醫治家父。小人去求王爺,王爺念在小人一片孝心,就先借小人十兩銀子。兩年前,小人不慎落下腿疾,不再齊王府當差,不過小人念著王爺曾經的恩惠,每年過年都會送自家醃製的香腸給王爺。今日,小人得知王爺犯事將要被斬首,便來見見舊主,送王爺一程。”“凡是重犯,皆不能探視,你不知道嗎?”無風喝問。“小人知道。雖然王爺做了錯事,觸犯律法,不過他對小人的恩德是實實在在的,小人不能忘恩負義,就大著膽子來看看王爺……”這男子懇切地求饒,“小人有錯,小人這就走……大人恕罪……”“還不能走。”帝卿絕給無風使眼色。無風會意,立即進天牢。不多時,他快步出來,在帝卿絕耳邊道:“齊王在牢房。”那男子戰戰兢兢地討饒:“大人恕罪……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糊塗……懇請大人饒了小人這一次吧……”無邪讚歎,帝卿絕當真是滴水不露。帝卿絕驀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住那個始終不曾開口的男子。無影配合得天衣無縫,利落地撕下那男子的人皮面具。無邪驚歎,天啊,這個不發一言的男子竟然是齊王!齊王正想出手,無風、無影迅速地聯手擒住他。那兩個獄卒震驚地瞪眼,天啊,差一點就讓重犯齊王跑了。若齊王真的跑了,他們必定獲罪,砍頭。齊王的詭計不能得逞,陰鷙地瞪著帝卿絕,滿目的不甘心,“帝卿絕,你以為你贏了嗎?”“誰輸誰贏,拭目以待。”帝卿絕似笑非笑。“本王告訴你,本王不會輸,哈哈哈……”齊王笑得相當的霸氣。無風、無影押著他進天牢,帝卿絕抱著無邪,望著浩瀚的夜空,鳳眸深邃,深不見底。她仰著小小的獸臉看他,他究竟在看什麼、在想什麼呢?那兩個探視齊王的男子,被抓起來,關進天牢。獄官與幾個獄卒站成一排,帝卿絕冷厲地訓斥他們。“獄卒長違抗懿旨,處死。”帝卿絕冷酷下令。無風、無影立即押住獄官,獄官痛哭流涕地求饒,但還是被帶走了。無邪以為這事了了,沒想到帝卿絕並沒有回府,而是進宮。齊王想用一招“李代桃僵”逃走,如今事敗,翻不出浪花了吧,帝卿絕進宮做什麼?然而,他並沒有進宮,而是登上午門城樓,派無風進宮面見上凰長公主。無邪一臉的懵,他擔心莫非齊王還會作妖?整個帝京被夜色籠罩,靜謐得出奇,好似有魑魅魍魎從各個角落出動。初夏的夜風依然冷涼,吹起她的雪毛。寒氣侵襲,她瑟瑟發抖,在他的懷裡鑽了鑽。帝卿絕用廣袂攏著她,給她一方溫暖而安全的港灣,“困了就睡吧。”她搖搖獸腦,她要陪著他。無論今夜會發生什麼事,她都要陪著他。一個時辰後,城中有動靜。無邪聽見死寂裡傳來的橐橐聲,那是將士們的軍靴踏擊地面發出的聲音,而且是朝午門來的。果然有異動。那橐橐聲越來越響,從聲音聽來,人數眾多。她擔心,以皇宮裡的八千禁衛軍,守得住宮城嗎?還有,既然帝卿絕猜到今夜會有異動,那為什麼之前在天牢不提前殺了齊王?齊王死了,那些謀逆造反的人還拼個什麼勁兒?她猜不透帝卿絕的心思。無風疾步來報:“大人,京畿南營、北營、東營,三營人馬共四萬,已經逼近午門。”無影道:“禁衛軍八千,帝京防衛司六千,鳳羽衛五千,風雲騎一千,共兩萬人馬。”無邪心神一凜,帝卿絕的兵力只有對方的一半,能守得住嗎?不過,他這張閃著夜影的雪顏,沒有半分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