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的神智高度緊繃,聽了這話,身子頓時鬆懈下來,閉了閉眼,復又睜開。這是大勢已去了嗎?“殿下,如此已經證明,南山工場的幕後老闆是齊王。那些文書也有齊王的私人印鑑,那些賬本更有齊王府的銀票存根。無論是人證還是物證,都鐵證如山。”帝卿絕道,“齊王開設工場私造兵器,謀逆之心昭然若揭,依律法……”“殿下,這些人都是帝卿絕找來的,這些文書、賬本也是他找來的。臣不知他從哪裡找來這些人、這些東西,但臣知道,帝卿絕視臣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臣五馬分屍。從蒼族一事,到私造兵器,無不是帝卿絕費心謀劃,栽贓構陷臣。”齊王悲憤道,“殿下,臣與帝卿絕時有政見不同,但他以死相逼,臣不甘心就此被他害死。殿下定要明察,還臣清白吶。”“死到臨頭還狡辯!”墨凌塵氣急敗壞道,“殿下,鐵證如山,不容齊王抵賴。一個、兩個證據可以偽造,可是這麼多人證、物證,全是偽造的嗎?這麼說,帝右相本事通天,齊王早就死一萬次了!”“殿下,臣沒有構陷任何人。”帝卿絕從容不迫地解釋,“蒼族一事,殿下下旨臣與張大人、刑部尚書協同查辦,臣才參與此事。至於南山工場,臣想到齊王徵用不到蒼族的田地,必定會另尋他地建造工場,這才派人多方尋找。皇天不負有心人,臣的下屬終於找到南山工場,揭露齊王的謀逆之心,防患於未然。懇請殿下明察。”“殿下,帝大人派人尋找工場,與臣提起過。臣可以作證。”張御史道。“張大人,你早就唯帝卿絕馬首是瞻,聽命於他,自然為他作證。”齊王憤怒道,“殿下,臣真的是冤枉的。蕭家世代效忠陛下、效忠朝廷,護衛大魏邊境,一腔碧血,兩代忠魂,滿門忠烈,日月可鑑。這數十年來,蕭家為朝廷駐守邊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吶。”“蕭家對朝廷、對陛下、對長公主殿下的功勞、忠心,有目共睹,這毋庸置疑。可是,齊王你有了謀逆之心,也是有目共睹。你對得起蕭家列祖列宗嗎?你對得起大魏的黎明百姓嗎?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墨凌塵一連竄地質問,氣勢驚人。“殿下,齊王一案鐵證如山,即使他不認罪,也無法抵賴。依律法,誅九族。”張御史沉聲道。“殿下,臣沒有做過,臣是冤枉的。”齊王心急如焚地喊道。那些大臣都不敢為他說半句好話,低著頭當自己不存在。上凰長公主威怒道:“齊王,你屠殺蒼族萬餘人,私造兵器,罪犯滔天,誅九族。明日午時斬首示眾。”當即有幾個侍衛進殿,將拼命掙扎、大喊冤枉的齊王拖出去。帝卿絕與墨凌塵對視一眼,明白彼此的眼神。……張御史、刑部尚書率領禁衛軍前往齊王府查抄,抓了所有人。京兆府派府兵抓了九族的人,關押在京兆府大牢。帝卿絕親自去天牢,察看了裡裡外外,安排了佈防,再三叮囑侍衛、獄卒,打起二十分精神。午後,他剛回府見到無邪,剛要對她說齊王一案,墨凌塵就趕到了。無邪笑道:“大人,這件事還算順利,是不是?”墨凌塵笑得眉飛色舞,“很順利,非常順利,明日午時就將齊王等人斬首。蒼姑娘可以安心了。”“太好了。蒼姑娘一定很開心。”她笑得眉眼彎彎,打從心裡輕鬆了一些。只要齊王伏法,帝卿絕就不會有危險。“別高興得太早。”帝卿絕立即潑了一桶冷水。“為什麼?還有變數嗎?”她不解地問。“長公主殿下已經判處了,不會有變數。”墨凌塵大而化之地揮手。“齊王不會束手赴死。”帝卿絕薄唇斜勾。“你的意思是……”墨凌塵驚訝地睜大俊眸。無邪憂心忡忡地想,今夜必定有事發生。沉默了一陣,他豪爽道:“我們也算成功了,不如我們去酒樓進膳,叫上蒼姑娘,就當慶功了。”她也想跟蒼姑娘一起吃飯、慶祝,“大人,不如在府裡設宴吧。”帝卿絕含笑答應,立即吩咐陳管家去安排酒宴,然後吩咐僕人去國師府接蒼蘭姑娘過來。墨凌塵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地答應,有點懵。等了小半個時辰,菜餚一個個地端上來,他們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國師大人、右相大人、無邪姑娘,齊王即將伏法,上凰長公主還蒼族一個公道,這都是三位大力幫忙才得到的結果。民女感激萬分,不知如何回報。”蒼蘭姑娘誠摯道,舉起酒杯,“民女借花獻佛,僅以薄酒一杯敬三位。”“蒼姑娘,無需如此,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墨凌塵笑道。“日後你好好活著,把蒼族的香火延續下去,便是對二位大人的回報。”無邪盈盈一笑。蒼蘭點點頭,飲盡杯中酒,爾後跪在地上,虔誠地叩頭,叩了三次。帝卿絕不發一言,神色淡淡。墨凌塵不知如何是好,無邪連忙去攙扶她起來,“蒼姑娘,我們能夠相識,也是緣分。”蒼蘭姑娘輕笑,這時,陳管家進來稟道:“大人,宋姑娘求見。”墨凌塵立即道:“請她進來吧。”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