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死寂的深夜傳來響亮的馬蹄聲。墨凌塵匆匆趕回,得知他們在馬車上,不由分說地上來,攜了一身夜露與寒氣。“你怎麼不回府歇一歇?趕回來做什麼?”無邪笑問。“因為你在這兒,我自然要趕回來。”他險些脫口而出,硬生生地忍住,說出口的是,“這節骨眼,我怎麼能回府歇息?”“城裡是什麼情形?”帝卿絕知道他的心思,不予說破。“京兆尹周大人辦事還算靠譜,抓了一百餘咬人的人,關押在牢房。那些被咬的百姓太多,明日繼續查訪。”墨凌塵滔滔不絕地說道,“本國師再三叮囑他,千萬不能讓那些咬人的人跑出去,務必找到那些被咬的百姓,收押在一個地方,嚴密監察。還有一點,本國師要他傳令下去,但凡來舉報某人被咬,經查屬實,給予獎賞。倘若家人包庇親朋,給予嚴厲的懲戒。”“發動百姓互相監督、舉報,獎懲分明,這個好。”無邪笑贊。“我辦得不錯吧。”他得意地眨眼。“城裡可有發現身手不凡、行動敏捷的咬人之人?”帝卿絕詳細說了這類咬人的人的幾點特徵。“本國師倒是沒注意這一點,周大人也沒提到此事,應該是還沒發現有這種厲害的咬人的人。”墨凌塵道。“墨家先祖精通醫卜星相、五行八卦與幻術,你可曾聽你的父親、祖父提起過喪屍?”“喪屍?好像……沒有……提起過……”“你從未聽過喪屍?”“喪屍……”墨凌塵蹙眉尋思,“等等,幾年前本國師好像在祖父所撰的一本雜記裡看見過與喪屍相關的記載。”“你還記得你祖父寫了些什麼嗎?”無邪又激動又欣喜。“幾年前隨便掃了一眼,我怎麼可能記得住?”“你確定是喪屍?”帝卿絕慎重地問。“本國師確定,是喪屍。”墨凌塵叫來小五,吩咐道,“你速速回府,把祖父所撰的雜記都帶過來,千萬不要遺漏。”小五領命,任勞任怨地趕回去。無邪提議:“墨國師,你回府察看那些雜記不就好了嗎?”墨凌塵拿過一件大氅披在身上,在狹窄的座位躺下來,“有點乏了,我要歇會兒。”帝卿絕不客氣道:“那邊的營帳很寬敞,你去營帳那邊歇息。”“別吵。”墨凌塵呢喃道。“滾出去。”帝卿絕恨不得把他拽起來、扔出去。“就讓他在這兒睡吧。”無邪見帝卿絕站起身,連忙阻止他。帝卿絕不想自己與無邪獨處的馬車有:越來越喜歡你帝京某個暗無天日的暗室。天寶送來熱茶,問道:“殿下,午膳想吃什麼?”夏侯瀟落下一子,自己與自己對弈,“沒有特別想吃的,你安排便好。”“是。”“金陵可有傳來訊息?”“沒有,想來金陵宮裡風平浪靜,沒出什麼大事。”“今日城中的情形呢?”“探子來報,收押在京兆府大牢的喪屍變成大喪屍逃出去了,收押在城郊宅院裡的那些百姓也有不少變成喪屍,相信今日會有不少百姓被咬。”“接下來,帝卿絕必定會回城。”“殿下想怎麼做?”“本宮只需靜觀其變。”夏侯瀟端起茶盞慢慢飲著,“明天本宮送他一份大禮。”“奴才會命人嚴密盯著城裡的動靜。”天寶笑著退下。夏侯瀟淺淺微笑,帝卿絕,這一次,本宮看你如何拯救魏國。進城之後,帝卿絕、墨凌塵分道揚鑣,前者前去京兆府,後者回府找書。京兆府。帝卿絕聽了周大人的彙報,眉宇鐫刻著一道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