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的傷處抹了傷藥,沒辦法坐著,在繡房待了一會兒就回去歇息。葉落音思來想去,湊過來悄聲問道:“那個小茹為什麼這麼害拂衣?還有我總覺得李侍衛這人不簡單,小茹剛要說,他就殺死小茹,分明是滅口,不讓她說。”蘭卿曉頷首,“小茹和李侍衛跟拂衣無冤無仇的,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害拂衣。我在想,拂衣大概是被我連累的。”“你的意思是,他們是為緋顏辦事?”葉落音駭然變色。“只是推測,沒有真憑實據。”蘭卿曉冷笑,“李侍衛為了緋顏,當著劉大將軍的面殺人,可見他跟緋顏的關係非比尋常。”“你說得對,畢竟得罪劉大將軍很有可能葬送大好前程。”葉落音憤憤道,“緋顏太可惡了,一次又一次地害我們!”蘭卿曉的水眸清冷地凝著,緋顏,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手下留情!安靜了片刻,葉落音又道:“對了,我打聽到了,衛寧長公主寡居半載,一直穿的素衣,因此這次要我們裁繡的也是素衣。”蘭卿曉驚奇地問:“寡居?長公主的駙馬什麼時候過世的?”葉落音警惕地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她們,於是輕聲道:“衛寧長公主與駙馬大婚數載,半年前,駙馬犯了事,太后娘娘震怒,把駙馬一案交由三司會審,最後駙馬在刑部大牢自盡身亡。”“竟有這種事?那駙馬究竟犯了什麼事?是罪證確鑿嗎?”“據說是罪證確鑿,否則太后娘娘也不會震怒。可憐衛寧長公主年紀輕輕的就守寡,在長公主府寡居半年,這才出來一趟。”蘭卿曉明白了,或許衛寧長公主與駙馬鶼鰈情深,即使過了半年,還是無法忘記前緣,這才讓她裁繡素衣。她好奇的是,駙馬究竟犯了什麼事,以至於太后娘娘不能看在長公主的面上饒他一命。這時,繡房響起紛亂的嘈雜聲,前院好像聚集了不少人。葉落音站起來望兩眼,道:“不知是哪個人物來了,金公公親自迎接呢。”蘭卿曉心神一怔,爾後在心裡告訴自己: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一群人走進繡房,為首那人五官精緻,容顏若美玉,光華瀲灩逼退了璀璨的夏日流光。他清雅似碧水流月,眉宇間的冷冽絲毫不見鐵血沙場的冷酷無情,只有繁華帝京的尊貴與榮耀。眾多繡娘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驚歎於他的容顏之俊美,痴迷於他的氣度之卓絕,心想著這究竟是哪位大人物,來繡房做什麼呢。金公公陪在一旁,卑躬屈膝地笑道:“大將軍有什麼吩咐,直說便是,奴才必定辦得妥妥當當。”(搖搖決定了,每週三、週四、週五這三天,每天2更,其餘的都是一更哈。嗯,今天中午還有一更。) 銀簪換玉簪緋顏暗暗思忖,劉大將軍來針工局做什麼?追究小茹誣陷拂衣一事嗎?不過她並不驚慌,反正小茹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能奈她何?蘭卿曉眉心微顰,低著頭,把自己淹沒在眾多繡娘裡。葉落音卻興奮地拉她的廣袂,“卿卿,劉大將軍看過來了。他是來找你的吧。”劉嵐徹的目光在眾多繡娘裡搜尋,終於看到面熟的葉落音,那麼,她旁邊的繡娘必定是卿卿無疑。“大將軍有何吩咐,交代奴才便是。”金公公卑微地賠笑。“本公子要裁繡新衣。”劉嵐徹劍眉輕揚。“奴才立即吩咐下去。不知大將軍對新衣有何要求?”“只有一個要求。”劉嵐徹氣定神閒道,“只有一人有資格裁繡本公子的新衣,把她叫來。”“不知大將軍說的是哪位?”金公公笑得臉上的肉快僵硬了。外面圍觀的衣房的人,繡房裡眾多繡娘,都殷殷期盼丰神如玉的大將軍說出自己的名字。蘭卿曉的頭更低了。劉嵐徹望著她的方向,意味深長地笑,“卿卿。速速把她找來。”她猝然攥緊拳頭,這個該死的妖豔賤貨!葉落音低聲道:“卿卿,劉大將軍點名要你。”聽到“卿卿”兩個字,所有人大失所望,不過這不妨礙她們欣賞大將軍的美色。緋顏默默地咬牙,心裡充滿了嫉恨,為什麼每次都是那個賤人?為什麼那個賤人每次都那麼幸運?為什麼那個賤人總能得到尊貴上位者的青睞,而她什麼都沒有?憑什麼?金公公想把卿卿喊過來,不過想到劉大將軍特意來此點名要她,估摸著他們有不同尋常的關係,於是親自過去,把她帶到劉大將軍面前。金公公笑道:“大將軍,這位就是您要找的卿卿。還不拜見大將軍?”蘭卿曉裝模作樣地行禮,劉嵐徹連忙道:“免禮。”“大將軍,奴婢要繡衛寧長公主的新衣,只怕無暇為大將軍裁繡新衣。針工局還有不少刺繡功夫精湛的繡娘,大將軍還是另選賢能吧。”她不卑不亢道。“放肆!你怎麼可以這樣和大將軍說話?”金公公斥責。抽氣聲此起彼伏,眾人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她竟然拒絕為劉大將軍裁繡新衣!她們都沒有機會讓劉大將軍青睞,而她竟然拒絕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劉嵐徹擺手阻止金公公訓斥她,上前兩步,俯身在蘭卿曉耳畔,以極低的聲音道:“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