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連忙過來,跪在地上道:“大將軍,奴婢跟她無冤無仇,為什麼騙她、害她?奴婢犯不著,大將軍明察。劉嵐徹薄唇斜勾,“你負責送膳食到仁壽宮,半途出了事,你也有看管不力之責。”她低下頭,“是。”他朝蘭卿曉招手,她走過去,看見他朝自己靠過來,她本能地後退。他拉住她的衣袂,低聲道:“兩人各執一詞,你怎麼看?有辦法揭穿她們其中一個說謊嗎?”眾人看著大將軍和那繡娘那般親密,不禁揣測起來。緋顏抬眸看見這一幕,妒忌攫住她的心,撓著她每一處感官,她的秀眸迸出怨毒的戾氣。蘭卿曉想了想,在他耳畔說了幾句。劉嵐徹道:“你們二人各執一詞,本公子不知道誰在說謊。這樣吧,二人都杖一百,哪個想明白了就來跟本公子說實話,想不明白就丟了半條命。”此言一出,眾人震驚。女子身子嬌弱,杖一百,不是丟了半條命,就是挨不住當場斃命。拂衣一臉的堅決,“奴婢沒有半句虛言,奴婢願領罰。”小茹面色慘白,驚恐地搖頭,“大將軍,奴婢句句屬實,為什麼還要杖一百?”“打!狠狠地打!”劉嵐徹殘忍地下令。“是!”那幾個侍衛領命,自去準備行刑的大杖。 殺人滅口侍衛取來大杖,葉落音低聲問道:“拂衣挨一百杖,豈不是半條命都沒了?”蘭卿曉示意她不要心急,等著看好戲便是。拂衣吞吞口水,畏懼地縮脖子,一百杖打下來,是不是皮開肉綻?會不會小命不保?小茹跪在地上,四肢打顫,面龐慘白如紙,額頭的汗珠匯聚成流,淌下來。劉嵐徹兇殘地冷笑,“打!兩個一起打!”蘭卿曉不著痕跡地看向緋顏,緋顏眼神陰鬱,神色怪異,蘭卿曉不禁在想,緋顏怎麼會這麼湊巧地來圍觀?大杖剛剛落下,小茹就慘烈地尖叫。而拂衣咬牙忍著,不過覺得有點奇怪,這杖打好像不是那麼疼。小茹捱了七八下,淒厲的叫聲響徹雲霄,慘絕人寰似的,“大將軍……奴婢求您……別打了……別打了……”“還沒想明白,就用力地打。”劉嵐徹冷酷地笑,朝蘭卿曉挑眉示意,那寵溺的眼神好似在說:我演得好吧。“大將軍……奴婢說……”因為劇烈的痛,小茹汗如雨下、涕淚橫流,“奴婢想明白了……別打了……”“是嗎?”他揮手,“說!”四個侍衛停手,拂衣不明白她為什麼撕心裂肺地尖叫,雖然痛,但不至於痛成那樣吧。蘭卿曉盯著緋顏,此時,緋顏眉心緊蹙,面上好像憂色重重,又有點焦慮。蘭卿曉黛眉微動,心裡有數了。小茹是御膳房的宮女,雖然做慣了粗活,但特別怕痛,也很惜命,捱了几杖就受不住,“大將軍,奴婢記錯了,那些膳食是蕭太妃吃剩的……”劉嵐徹看蘭卿曉一眼,道:“哦?本公子許久不曾去仁壽宮請安,順便去問問太妃……”“奴婢認真想想……那些膳食……是奴婢騙了拂衣……”小茹畏懼、心虛地瞟向李侍衛,“奴婢並非有意誘騙拂衣,是因為……”“你這賤婢竟敢誘騙、陷害他人!該死!”李侍衛陡然暴怒,抽出長劍刺入她的胸口。“呃……”利刃刺入身軀,小茹悶哼一聲,眼眸瞪得大大的,嘴裡湧出大口的鮮血。葉落音、拂衣被這猝不及防的血腥一幕嚇到了,滿臉的不可思議。蘭卿曉一直注意緋顏的神色變化,此時緋顏好似暗暗鬆了一口氣,風平浪靜。劉嵐徹怒斥:“你好大的膽子!”李侍衛猛地抽出長劍,小茹立即軟倒在地,猩紅的血水從傷口汩汩湧出,她的雙目輕輕地闔上,爾後氣絕身亡。他提著染血的劍躬身參拜,一本正經道:“大將軍息怒。卑職被這賤婢欺瞞,一時怒火攻心,魯莽之下殺了她,還請大將軍降罪。”原本,劉嵐徹想從小茹嘴裡問出幕後主使,如今人死了,什麼都問不出來,氣得狠狠地踹李侍衛一腳。蘭卿曉心裡冷笑,李侍衛及時地出手殺小茹,是要滅口。如此看來,這李侍衛跟緋顏有非比尋常的關係,甚至今日這事就是他們佈局陷害拂衣,繼而拖她下水。因為他們知道,她和拂衣情誼深厚,她絕不會眼睜睜看拂衣出事而什麼都不做。李侍衛被踹翻在地,依然硬氣道:“大將軍,卑職不是有意殺她的。卑職有罪,心甘情願領罰。”“去領四十軍棍!滾!”劉嵐徹怒不可揭地吼,李侍衛只是禁衛軍裡的隊長小頭目,而劉嵐徹是劉太后寵信的胞弟,是戰功赫赫的鎮國大將軍,要罰一個侍衛,只是一句話的事。墨九讓眾多圍觀的人都散了,緋顏轉身離去的剎那,怨毒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劍,殺氣隱隱。這件事圓滿的解決,葉落音心裡歡喜,攙扶著受了輕傷的拂衣,行禮致謝:“謝大將軍救命之恩。”“你們是曉曉的姐妹,本公子自然不會讓你們平白受冤、被欺負。”劉嵐徹含笑的目光轉向蘭卿曉,別樣的明媚。“曉曉?”拂衣疑惑。“拂衣受了輕傷,落音你先帶她回去上藥。”蘭卿曉連忙道。葉落音攙扶著拂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