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朋友就是要不分高低貴賤、不論身份,好了,就這麼定了。以後我來找你,你可不能拒絕我。”“可是……”“別可是了。”劉嵐徹朝她眨眼,五分邪魅,五分嫵媚,“你真的不想知道什麼人陷害你的姐妹嗎?”“用腳趾頭也猜到了。”蘭卿曉水眸微眯,“你如何查到的?有證據嗎?”“我自然是順藤摸瓜,從小茹和那個侍衛入手。他們都認識一個人,針工局的人。”“是緋顏吧。”“我看中的女人吶,聰明絕頂。”他得意地笑,拉著她坐在身旁,“不過,他們認識她,也說明不了什麼,反正那御膳房的小宮女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她橫眉怒對,生氣地甩開手。劉嵐徹把一碟瓜果放在她面前,要她吃,她怎麼也不吃。蘭卿曉道:“奴婢還有很多繡活,現在量身吧。”他點頭,俊眸一亮,別有深意地笑起來。不過,這房裡沒有量尺,他吩咐外面的墨九去取來。很快,墨九取來量身的東西后就退出去,不許任何人靠近半步。她拿著量尺走到劉嵐徹的身後,先為他量身高。看著她量一下記一下,忙來忙去的,不禁心疼起來,他想喚墨九進來幫忙,不過又不想跟她獨處的時候有 燕王殿下吃醋了流風端著冰鎮過的燕窩粥進來,笑道:“殿下,這燕窩粥放了一會兒,不那麼冰了,正好入口。”然而,殿下沒有回應,靜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流風糾結著要不要驚擾殿下,不過看見殿下的目光落在書案一旁的那方絲帕上,不由得心裡鬱卒。殿下為什麼這般在意那繡著棠梨花的絲帕?這絲帕究竟是誰的?不過,他只是下人,沒有資格管殿下的私事。“殿下,這燕窩粥趁早吃了。小的告退。”流風悶聲道。“慢著。”燕南錚輕緩道。“殿下有什麼吩咐?”流風驚喜地問。“把這絲帕拿去繡房,讓繡娘繡出四條一樣的。”燕南錚語聲冰冷。流風心頭一喜,殿下這麼吩咐,是不是打算不要這絲帕了?他立馬取了絲帕,喜滋滋道:“小的一定讓繡娘繡四條一模一樣的絲帕來,繡得不好就重新繡,直至殿下滿意為止。”說罷,他歡天喜地地轉身離去,卻又聽見殿下清冷道:“等等。”流風止步,笑問:“殿下還有什麼吩咐?”燕南錚伸手,卻不開口,雪顏冷寂。“殿下……想要什麼?”其實流風大約猜到殿下的心思,就是心裡不願殿下對著這絲帕胡思亂想。“拿來。”燕南錚冷沉道。“殿下不是說……”“拿來!”流風遲疑地、慢慢地把絲帕遞過去,好似這絲帕是他的心愛之物,不捨得交給殿下。燕南錚接過絲帕,淡冷道:“退下。”流風鬱悶地出去,不多時,燕南錚也離開書房回房,更衣後離開王府,鬼見愁連忙跟上。鬼見愁見殿下往皇宮的方向去,暗暗思忖,莫非殿下又要夜探皇宮?時辰還早,皇宮的燈火依然明亮,人聲依然嘈雜。宿衛來回巡視,處處森嚴。燕南錚飛上高高的城牆,化作一縷殘影,瞬間消失不見。鬼見愁也跟著飛掠,似一陣疾風狂卷而過。而底下的宿衛,根本沒有察覺。針工局。沐浴過後,蘭卿曉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睡不著,於是來到繡房想劉嵐徹的新衣。原本她想著能拖就拖,不過又想到拖得久了,他就有理由來找她,不如儘快繡完新衣,他就沒有藉口時常來針工局。她沒有點燈燭,今夜月色清明,流淌進繡房,漾著虛浮的白。忽然,她聽見死寂裡細微的聲響,立即轉頭望去——繡房門口站著一人,暗影籠了他一身,五官也模糊成一團,只是那身形器宇軒昂,她覺得有點熟悉。只是半瞬,那黑影暴掠而去,消失不見。蘭卿曉立即追去,提著膽子追蹤。奇怪的是,那道黑影好像有意引著她,時不時地出現讓她發現、跟上,不然以她的本事,根本追蹤不到。追到一座無人居住的殿室,她慢慢止步,警惕地盯著前面那道黑影,猶豫著要不要出聲。那個男子站在宮殿廊下,背對著她,肩背冷硬而冰涼,“過來。”她怎麼可能認不出燕王的嗓音?蘭卿曉暗暗鬆了一口氣,跟著他走進那殿室。殿內暗影重重,她睜大眼眸,看見他站在東邊的窗邊,於是走過去。“這些日子你好像很忙。”燕南錚的語聲冷如秋日裡的碧水,清寒初現。“奴婢是繡娘,自然有忙不完的繡活。”她淡淡道,聽出他聲音裡隱藏著的絲絲怒氣。他生氣了?為什麼生氣?他問道:“莫非你忘了,你心甘情願為本王的耳目?”蘭卿曉心神一冷,道:“奴婢自然沒有忘。”還真有點忘了,都是被那妖豔賤貨鬧的。燕南錚孤冷的肩背在暗影裡顯得格外的沉重,“本王瞧著你忘得一乾二淨。從劉太后身上取活血,只怕你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