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大將軍請不起?卿卿,你還是別去了,說不準大將軍是鐵公雞,只給你點一碗清粥兩碟小菜。”燕南錚揶揄道。“唔,奴婢是要好好考慮。”她配合地演戲。劉嵐徹幾乎炸毛,無奈、勉強地說道:“好好好,一起去。”雲仙樓三樓雅間裡,燕南錚點了所有招牌菜,整整一桌,共有十八道菜,每一道都精美可口無比。劉嵐徹不停地給蘭卿曉夾菜,介紹這道佳餚怎麼怎麼美味,介紹那道佳餚如何如何有益身心,殷勤體貼,恨不得把所有佳餚都倒在她碗裡,恨不得親自喂她吃。她忍無可忍,切齒道:“還能不能好好地吃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吃嗎?”他一臉的懵圈,她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大將軍不要再給奴婢夾菜!”蘭卿曉怒目而視。他滿面委屈,獻殷勤還被嫌棄了,這什麼世道啊!燕南錚則是優雅高冷地進膳,好似他們是雜耍藝人。劉嵐徹是豪爽不羈之人,從不介意花多少銀子,不過看著滿桌佳餚只吃了三分之一,又知道是燕王故意坑他的,就有點肉疼了,悻悻地付了銀票。幾樣糕點剩了一半,蘭卿曉靈機一動,決定打包帶回針工局給葉落音、拂衣和蘇姑姑等人嚐嚐。馬車裡,劉嵐徹笑道:“卿卿,你還沒去過我的府邸,擇日不如撞日,今夜就去瞧瞧吧。”雖然知道她大概不會去,但他還是說出口。她冷冷道:“奴婢回針工局。”燕南錚閉目養神,好似沒有聽見他們的說話聲。“那稍後我送你到針工局吧。”劉嵐徹又道,“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最近不太平。”“真的不用了。”蘭卿曉煩不勝煩。“鬼見愁,稍後送卿卿回針工局。”燕南錚揚聲道。坐在車轅上的鬼見愁領命。劉嵐徹一臉的生無可戀,卿卿讓鬼見愁送,為什麼不讓他送?……翌日一早,蘭卿曉出宮來到大理寺,正巧,燕南錚也剛到大理寺。燕王駕到,徐少卿自然率領眾下屬在門口迎接,跟昨日一樣,相當的客氣。寒暄過後,燕南錚、蘭卿曉與徐少卿來到大堂,談論起兩樁火燒兇案的案情。衙役奉上茶水,他們正要開始,卻有一陣龍捲風席捲而來,颳得堂內眾人錯愕地愣住。蘭卿曉惆悵地望天,劉大將軍怎麼又來了?燕南錚淡定地飲茶,好似早已料到會在這裡看見他。徐少卿連忙行禮,“不知大將軍來此有何賜教?”“來大理寺自然是來查案的。”劉嵐徹冠冕堂皇地說道。“查案?大將軍查什麼案?”徐少卿詫異地問,額頭汗水直冒。“自然是你正在查的兇案。”劉嵐徹站在她身旁,朝她擠眉弄眼。“這……大將軍,這兩樁兇案,太后娘娘已經吩咐由燕王殿下主審。”徐少卿解釋道。“本將軍自然知道。”劉嵐徹玉朗道,一本正經,“刑部尚書陸大人和左都御史曹大人是朝中重臣,他們僅隔四日接連起火燒死,是朝廷最要緊的要案大案,本將軍怎麼能袖手旁觀?本將軍決定了,與大理寺精誠合作,聯手偵查兇案。”“可是,朝廷要案向來是大理寺主審……”徐少卿道。“誒,這兩樁兇案已經不是尋常的命案,而是關係朝廷安危的大案重案,必須十分謹慎。”劉嵐徹煞有介事道。蘭卿曉怎麼聽怎麼覺得他是在忽悠,而且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參與偵查,不會是因為她在這兒吧。徐少卿為難地看向燕王,燕南錚氣定神閒地問:“太后娘娘已經把這兩樁兇案交由本王主審,大將軍想參與查案,可有太后娘娘的懿旨?”劉嵐徹竭力裝得從容,“那是……自然。”燕南錚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甚在意,他想跟著就跟著唄。劉嵐徹趕緊岔開話題,朝她一笑,“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你們說到哪兒?”徐少卿回道:“正要複述案情。”劉嵐徹笑得恣意,坐在蘭卿曉身旁的雕椅,“那繼續吧,本將軍正好聽聽。”蘭卿曉嫌棄地轉開目光,直接無視他的熱情。“殿下,大將軍,刑部尚書陸大人起火之時是午膳時分,身邊並沒有人,燒了一會兒才有附近的侍衛趕過來,因此沒能及時撲滅大火。”徐少卿道,“昨日午時,左都御史曹大人與右都御史、王大人從寧壽宮走到午門,忽然身上起火,但午門四周的廡房裡的水桶都沒有水,以至於救人不及時,燒得面目全非。”“兩樁兇案有幾個共同之處,其一,案發之時都是午時;其二,兩名死者都是被活活燒死,死法、死狀極為相似;其三,兩名死者都沒有得到及時地施救才活活燒死。”燕南錚凝眉分析總結,桃花眸裡暗斂的光華攝人心魄。“說得太對了,這也正是本將軍想說的。”劉嵐徹神采奕奕地笑,接著猜測道,“會不會是他們被人潑了火油,爾後被兇手縱火?”“倘若他們被潑了火油,即使是充分燃燒了,也會有刺鼻的氣味。”蘭卿曉反駁道。“不是火油,那是什麼呢?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自己起火呢?”劉嵐徹摸著下巴喃喃自語。“去陸府問話了嗎?有何收穫?”燕南錚問徐少卿。“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