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死於非命,太后娘娘對此事非常重視,定會徹查清楚,曹夫人節哀。”燕南錚淡漠道,“本王今日來,是想了解一下曹大人生前數日的情況。”“殿下請問。”曹夫人哽咽道,面上佈滿了悲傷。“曹夫人放心,本將軍對此案已經有點眉目,相信不出三日便能抓到真兇。”劉嵐徹的俊容洋溢著謎之自信。“……”蘭卿曉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燕王都沒說三日之內能抓到真兇,劉大將軍竟然言之鑿鑿!“妾身謝過大將軍。”曹夫人道。“曹大人生前數日,可有什麼古怪之處?或者發生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嗎?”燕南錚盯著她淡淡地問。“古怪之處……”曹夫人認真地回想夫君近日的言行舉止,“好像和平常一樣,沒什麼古怪的。”“老爺每日去上朝、當值,回府了大多數待在書房,這幾日跟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管家補充道。“曹大人每日的衣食住行跟往常一樣嗎?尤其是膳食、茶飲與衣物的打理,是同樣的僕人打理嗎?”燕南錚又問。“跟往常一樣,都是那些下人在打理。”曹夫人回道,不明白為什麼問這些細微的事。“曹大人有沒有見過比較陌生或是比較特別的人?”劉嵐徹雙目一亮,裝模作樣地問,心道:原來查案是這麼查的,問類似的問題便可以。“這幾日老爺沒有接見過客人,府裡沒有來客。”她回道。“曹大人可有提起過朝堂上的事?”燕南錚烏黑的眉宇暗沉了幾分。“沒有。”“曹家或曹大人可有仇人?最近半年是否與他人結怨?”“曹家家風甚嚴,沒有與人結怨,府裡的家眷與僕從也不敢在外面胡作非為、惹是生非,沒有仇人。老爺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彈劾朝中大臣是常有的事,因此得罪了一些大臣在所難免。不過哪些大臣對老爺恨之入骨,妾身不知。”曹老夫人努力地回想,但還是想不到半個仇人。“曹家沒有跟人結怨?沒有仇人?這不太可能吧。”劉嵐徹不信。“老爺嚴於律己,從嚴管束府裡每一個人,就連公子和小姐,也都不敢在外面惹是生非。”管家氣急道,好似老爺被人潑了髒水,急於澄清。劉嵐徹想反駁,但看在他們喪親的份上,就硬生生地憋回去。蘭卿曉忽然道:“殿下想去曹大人的書房和寢房看看,可以嗎?”管家悲傷道:“請跟小人來。”燕南錚起身往外走,劉嵐徹立即走到她身旁,低聲道:“就讓他去查好了,我們在這兒歇歇,喝喝茶……”她白他一眼,快步跟上燕王。劉嵐徹的臉頰抽了抽,無奈地跟上去。他們先去曹大人的寢房看了一圈,爾後去書房。書房古樸潔淨,好似正在等候主人回來,書案堆著一摞摞書冊,都是卷邊兒的、發黃的舊書,可見曹大人時常翻閱。燕南錚清冷的目光從各種傢俱、擺件一一掃過,似溫潤的春水漫過,又如獵鷹的目光搜掠可疑的地方。蘭卿曉也在看,用心感受曹大人在書房會做什麼。而劉嵐徹百無聊賴,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乾脆倒在雕椅上躺屍。“殿下,書房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原封不動,好像主人剛剛離開,看著沒有可疑。”她對燕南錚道,忽然有點明白,每次遇到命案或是大事,燕王總會帶著她,應該是要鍛鍊她的頭腦、心智,不然她一個繡娘,有什麼資格參與查案?燕王這是煞費苦心,她心裡感動,問道,“殿下可有發現什麼?”“如你所說,沒有可疑。”燕南錚目色冷涼。“寢房也沒有可疑。如此看來,曹大人生前幾日,跟往常一樣,沒有可疑之處。”“的確沒有可疑。”他覺得,曹大人死得突然,毫無徵兆,兇手佈局高妙,沒留下蛛絲馬跡。“哎喲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能看出花兒來嗎?能看出兇手來嗎?”劉嵐徹的耐心快磨光了,這兩人看啊看啊不是浪費大好光陰嗎?他站起來對她平眨眸,媚力十足,“卿卿,不如我們去涵碧樓品茗。”蘭卿曉不客氣地瞪他一眼,譏誚地冷笑,“大將軍身份貴重,不適合查案這種粗活,還是去涵碧樓品茗消遣比較好。”他立馬轉變畫風,笑哈哈道:“要說身份貴重,我怎麼比得上這位燕王殿下呢?他都不去消遣,我怎麼好去呢?我也四處看看,看看……”她看見燕王往外走,立馬跟上,劉嵐徹正想學他們的樣看看呢,沒成想他們出去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跟著出去。原本他還想表現一下,卻沒想到他們看完就走人,鬱悶得快吐血。燕南錚對曹夫人、管家道:“倘若想起跟曹大人有關的要緊事,立即告知本王。”曹夫人感激地點頭,送他們出去。馬車上,蘭卿曉見他若有所思,問道:“殿下,回大理寺嗎?”燕南錚揚聲道:“去陸府。”劉嵐徹皺眉道:“徐少卿不是去過陸府問話嗎?我們還去做什麼?”“去過了不表示不能再去,再者偵查兇案要心思縝密、不辭辛勞、不怕麻煩,倘若大將軍不想去,可以下車。”蘭卿曉相當地不客氣,覺著他在就是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