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立即把你就地正法?”劉嵐徹笑眯眯地問,眼底眉梢卻有三分邪氣,令人覺得他不是開玩笑的。“……”她氣得頭頂冒煙,忍了又忍才道,“你就寢之後奴婢是不是可以告退?”“不行。你必須在此伺候我一夜。”“你!”她知道,他可能是要保護自己,可是她寧願面對刀光劍影和生死危機,也不想面對風流成姓(性)的他。他扶著她的雙肩,一本正經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以為我是那種霸王硬上弓的好色之徒?你以為我會不顧你的意願硬來?你就是這麼看待我的?”蘭卿曉拂開他的手,冷笑道:“難道你不是嗎?大將軍風評很好嗎?”劉嵐徹的薄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眼底好似藏著傷,頗為無奈,“你大可放心,我不會碰你。寬衣,總可以吧。”她猶豫了一下,才伺候他寬衣。他坐在床邊,脫了皂靴,道:“口渴,斟茶。”她倒了一杯涼茶,遞過去,“大將軍如何認出奴婢的?”“你這雙眸子,我怎麼會認錯?”他把茶水一飲而盡,俊容依然紅如柿子,“你的體香與眾不同,我自然也不會認錯。”“哦。”蘭卿曉收了茶杯。“咚咚咚……”有人敲門,接著傳來雷小柔的聲音:“大將軍,小柔煮了醒酒湯,打了一盆水。”蘭卿曉去開門,雷小柔迅速進來,雙手端著醒酒湯,“大將軍,小柔伺候您吧。”跟在後面的侍婢把一盆溫水放在木架上,雷小柔瞥一眼蘭卿曉,見她衣裳端整,暗暗鬆了一口氣。劉嵐徹靠著大枕,不耐煩地怒道:“什麼人啊這麼吵……吵死了……都出去!”雷小柔雙腳止住,面容一僵,非常難堪。“還不出去?”他怒斥,閉著眼休憩。“……是。”她咬著唇瓣,最終放下醒酒湯,陰冷地盯蘭卿曉一眼,爾後帶著侍婢離去。蘭卿曉關好房門,上了門閂,問道:“大將軍要喝醒酒湯嗎?這畢竟是雷大小姐的一番心意。”劉嵐徹挑眉一笑,“你不擔心我喝了之後渾身燥熱,無法自控,對你做出……”她羞惱地瞪他,“雷大小姐不至於做手腳吧。”“雷大小姐心思奇巧,不好說。倒花盆裡吧。”“哦。”她剛把醒酒湯倒了,又聽見他的吩咐:“臉好熱,給我擦把臉。”蘭卿曉告訴自己,看在他保護自己這條小命的份上,就勉為其難伺候一夜吧。她絞乾布巾遞給他,“自己擦。”“我怎麼捨得讓你操勞呢?”劉嵐徹擠眉弄眼地笑,爾後擦臉。“……”她不想再看他的鬼臉,轉開目光。收拾好以後,他躺下來,問道:“你睡哪裡?”蘭卿曉吹滅了燭火,坐在桌前,以臂為枕,“奴婢隨意便好。”寢房暗下來,寂靜裡只有遠處傳來的打更聲和犬吠聲。“明日我離開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劉嵐徹忽然問道,語聲裡藏著一絲憂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淡淡道。“燕王來了又走了,都不管你的死活,利用你罷了。還是我對你好吧。”“……”蘭卿曉不想搭腔,睏意襲來。“明日你不如跟我走吧,雷小柔恨死你了,一定不會放過你。”他喋喋不休地說道。“卿卿,你睡了嗎?”一安靜下來,她就昏昏地睡著了,許是白日太累了,整個壽宴過程她又緊張、忐忑,此時鬆軟下來,就入眠很快。劉嵐徹等了片刻,聽到她勻長的呼吸聲,這才悄然起身,來到她身旁。他又叫了幾聲,她睡得沉,沒有回應。他抱起她,把她放在床榻的裡側,爾後靜靜地凝視她。雖然這張臉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但她依然是她,性情一樣,一顰一笑、一嗔一怒的感覺也都一樣。這就是他喜歡的女子,爽朗活潑,古靈精怪。此時,她睡得很香,吐氣如蘭,瑩白細滑的面容寧謐如夜蓮悄然綻放,輕淡的芬芳令人心魂俱震,似有藤蔓纏繞著他的心,讓他不得安心。劉嵐徹緩緩俯首,盯著她桃花般的粉嫩唇瓣,心潮起伏…… 同床共枕白瓷般滑嫩的雙腮,花瓣般的雙唇,此時的她毫無防備,對於每個血性男子而言,是致命的誘惑。他痴迷地看著她,慢慢地靠過去,想要一親芳澤,想要嚐嚐那唇瓣的滋味。忽然,蘭卿曉伸手輕輕地撓鼻側,他登時僵住,不敢動彈。趁她睡著的時候偷襲,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他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挺挺地躺著,捂著額頭喘粗氣。忽然,他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雖然下手不重,但也足以讓他清醒一點。他堂堂鎮國大將軍,文武雙全,文韜武略,居然淪落到偷襲睡覺的姑娘?太不要臉了吧。他要先得到她的心,再讓她心甘情願地讓他親,這才是他劉嵐徹的做派。想到此,他不再胡思亂想,最後看她一眼,便閉目睡覺。翌日清晨,蘭卿曉醒得早,睜開雙眸就看見眼前有一張放大的俊臉,不禁瞪大眼,彈起身驚叫起來。劉嵐徹連忙捂住她的嘴,“你想引來雷小柔?”她立即噤聲,對哦,雷小柔一定在外面守著,就等著揪她的錯處呢。不對,她為什麼會在床上?“奴婢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