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先帝是被人謀害的?”楊右相揣測道。“先帝並非得了急病暴斃,而是身中慢性劇毒,突然毒發身亡。”燕南錚清雅的雪顏瀰漫著戾氣。“投毒謀害先帝的是什麼人?”一老臣追問。“這就要問問太后娘娘了。”燕南錚道。“燕王,你幾個意思?”劉嵐徹憤恨道。“先帝駕崩當夜,只有太后娘娘與太醫院院使大人在清元殿內,不讓任何人進入,也不讓任何人接觸先帝的遺體。”燕南錚似笑非笑,“太后娘娘,你不解釋一下嗎?”劉太后不為所動,依然從容,不過眉目藏著幾分駭人的殺氣,“燕王要指控哀家,便要拿出證據。”燕南錚清寒道:“先帝是否中了慢性劇毒,只要查驗一下屍骨就一清二楚。”她冷笑,“即使先帝身中慢性劇毒,就一定是哀家投毒謀害先帝嗎?宮裡那麼多人,任何人都有可能。”“倘若不是太后娘娘所為,當年太后娘娘和太醫院院使大人都在清元殿伺候,為什麼院使大人查不出先帝身中慢性劇毒?為什麼太后娘娘沒有徹查?為什麼先帝真正的醫案付之一炬?倘若是他人所為,有這通天的本事隱瞞所有人,隱瞞十餘年嗎?”他的反駁擲地有聲。“……”劉太后的雙唇動了動,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蘭卿曉忍不住為燕王喝彩,這番質問霸氣十足,推演十分縝密。劉嵐徹受到的震動不小,不可思議地看著長姐,她親手毒殺她的夫君?她怎麼下得了手?眾臣駭然,沒想到劉太后竟然這般狠毒,毒死先帝,繼而臨朝攝政,怪不得先帝早就瞧出她野心勃勃。沈太傅道:“太后娘娘無話可說嗎?”劉太后冷哼:“哀家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太后娘娘不願認罪,臣等也不會勉強。”他冷冷道,“燕王殿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諸位,還沒查清楚,怎麼可以輕易定太后娘娘的罪?”劉嵐徹著急道。“劉太后毒殺先帝,殺害揚州蘭家全家,罪無可恕。依先帝遺詔,廢太后尊位,收押月曉閣,任何人不得探視!”燕南錚面籠寒色,“押下去!”蘭卿曉心潮起伏,整個人處於亢奮的狀態,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得到應有的下場,忽然間熱淚盈眶。爹,娘,弟弟,我終於為你們討回公道!兩個侍衛立即上前拿人,劉嵐徹伸臂攔在劉太后身前,厲聲怒喝:“誰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