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領命出去,玉肌雪清婉一笑,“你覺得我不是真心為她收屍,只是做戲給陛下看?”蘭卿曉笑得眉目彎彎,“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其實,我比不上她對陛下的真心……”玉肌雪苦笑,眉心蘊了一縷惆悵,“她對陛下是真心實意,單單是這份情意,我就應該為她收屍。”“在我的記憶裡,雪兒清婉冷傲蕙質蘭心,輕易不與旁人交心。”“你還記得當年的事。”“怎麼會不記得?”蘭卿曉俏皮地笑,只是眼前的雪兒,不復當年孤傲善良的小姑娘。“你是不是覺著暮雪滑胎一事跟我有關?”玉肌雪含笑的眼神凌厲了幾分。“我相信你,只要你說跟你無關,我就相信你。”“我自然也不希望她生下孩子,其實我也在尋機……只是有人比我更容不得那孩子……”“是後宮妃嬪做的?”“楊婕妤,月昭儀,王選侍,李淑女,秦淑女……誰做的又有什麼關係?想來每個人都會認定是我害死暮雪母子倆。”玉肌雪自嘲地冷笑。“只要陛下不疑心你便好。”聽了這些話,蘭卿曉對她再無懷疑。“陛下對我倒是不錯,來我這兒最多。”玉肌雪說這話的時候,不像其他妃嬪那般嬌羞喜悅,眼梢藏著幾不可見的煩悶。她問:“對了,上回燕王奉命查案,是要你從旁相助嗎?”蘭卿曉頷首,“因為我是針工局的人,燕王要我跟著他,隨時幫他。”玉肌雪點點頭,又好奇地問:“聽聞燕王不近女色,是真的嗎?前些日子你跟著他,可有發現他有侍寢的女子?”頓時,蘭卿曉的面頰火辣辣地燒起來,“沒有……侍寢女子。”玉肌雪沒有發現她的異樣,端起青玉碗吃著玫瑰酪,盈盈微笑的眉目洩露了她欣慰喜悅的心情。……若影和雨婷為暮雪辦事,做偽證,金公公本想把她們杖責一頓,再逐出宮去。她們苦苦地哀求,加上緋顏說了好話,還答應為他繡一身新衣,金公公才答應留她們在針工局,不過罰她們洗衣三個月,每日只能吃一頓飯。她們從早到晚地幹活,又吃不飽,累得暈倒三次,不過甦醒後還是要幹活。即使她們心有不甘,不過只要能留在針工局,她們願意吃苦。她們一邊幹活一邊憤恨地想,她們有這樣的下場,全是拜那個卿卿所賜!若非那賤人從中作梗,謝皇后一事也不會被揭發!她們恨得咬牙切齒,想著總有一日,她們要親手報仇!忽然,她們聽見那幾個繡娘在閒聊,好像在說香雪坊,她們豎起耳朵認真地聽了半晌,爾後興奮地奔向繡房。緋顏正在聚精會神地繡著,若影、雨婷不由分說地把她拉出來,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緋顏甩開手,嫌棄道:“你們做什麼?不好好洗衣,拉我出來做什麼?”“緋顏姐姐,我聽說香雪坊在舉辦一個比試,好像叫什麼成衣比試,城中所有裁縫、繡娘都可以參加呢。”若影壓低聲音興奮道。“對對對,這成衣比試已經滿城皆知,不少繡娘都參加比試了。倘若贏得魁首,可以得到五百兩白銀呢。”雨婷也很激動。“就五百兩,有什麼稀奇的?”緋顏不屑道。“緋顏姐姐,這可是香雪坊舉辦的,就連宮裡的娘娘都想穿香雪坊的當季新衣。倘若緋顏姐姐贏得魁首,一定可以在針工局揚眉吐氣,贏得太后娘娘、所有後妃的青睞,還可以把那個賤人踩在腳下!”若影唾沫橫飛道。“就是就是,緋顏姐姐,以你的刺繡功夫,得到魁首還不是手到擒來?”雨婷道。“我是宮裡的人,不僅很難出宮,而且也不能參加那比試吧。還有,我沒有那麼多閒暇繡別的衣裳。”緋顏心動了,只要能當針工局第一繡娘,只要能把卿卿那賤人踩在腳下,只要能滅滅她的囂張氣焰,讓她做什麼都行。“包在我們身上,我們幫你想辦法。”若影和雨婷信誓旦旦道。這邊,葉落音和拂衣也聽說了這事,正和蘭卿曉商量。蘭卿曉對成衣比試沒什麼興趣,婉拒了。葉落音又失望又難過,“為什麼不參加嘛?香雪坊是帝京首屈一指、最大最有名的綢緞莊,每季設計的成衣也最受歡迎,只要我們得到香雪坊的認可,贏得魁首,就能在針工局立於不敗之地,就沒有人膽敢欺負我們。”拂衣不住地點頭,“葉姐姐好像說得很有道理。”蘭卿曉還是搖頭,“蘇姑姑不是那種人。再者,帝京的繡娘那麼多,能人也不少,你我不一定能贏得魁首。”葉落音笑道:“以你的刺繡功夫與頭腦,不得魁首,也是第二。”她拉著蘭卿曉的手臂搖呀搖,“參加嘛參加嘛,我想參加,但只有我一人,不可能贏得魁首。你就當作是幫我,好不好?”蘭卿曉被她的胡攪蠻纏弄得沒辦法,只好答應,“不過,我們不能出宮,如何參加?蘇姑姑應該不會讓我們參加。”拂衣提議道:“我們去求求蘇姑姑。蘇姑姑這麼喜歡你,應該會網開一面的。”她們三人來到蘇姑姑的寢房,看見緋顏、若影等人剛從裡面出來。若影、雨婷狠狠地瞪她們一眼,葉落音也回之一瞪,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