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我瞧得不夠仔細……”蘭卿曉嗓子乾啞,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我爹爹的胸口有血口,孃親的腹部也有血口……應該是利刃貫穿而過,一刀斃命……尋常人是不可能把利刃貫穿人的身軀……殺害爹孃的兇手應該是身懷武功的殺手……”“你弟弟和僕人呢?也是如此?”“皆是如此。”玉肌雪點點頭,蹙眉道:“看來應該是你家招惹、得罪了什麼人,才招致禍端。對了,母親在信函裡說刑部緝捕你,你怎麼會成為通緝犯?”蘭卿曉道:“當時,我聽見知府大人和捕頭、捕快看完屍體後在議論,說起我……之前宮裡不是招選良家女子進宮選秀嗎?我不想進宮,爹爹對知府大人說我身患隱疾,知府大人這才撤去我的名字。知府大人就揣測,因為進宮選秀一事,我和爹爹起了爭執,生了嫌隙,爹爹把我軟禁在房裡,要把我嫁給一個窮老書生,我拼命反抗,憤爾殺害爹孃,禍及全家二十餘口。”玉肌雪氣得拍案,“知府大人竟然胡亂編排這種子虛烏有的事,還斷定你是真兇,真是個糊塗官!太氣人了!”“那知府的確是個糊塗官,辦案只看誰給的銀子多,只會搜刮民脂民膏,應該是花銀子買來的官。”“那你如何逃出揚州的?你來帝京是想……”“落音做繡活兒掙來的銀子都給我了,我喬裝離開揚州,想在宮裡出人頭地,想往上爬,再想辦法查清我家被人屠盡的真相,找到真兇。”蘭卿曉拭去淚水,隱忍而堅強,“我進宮當繡娘,就是這個目的。”“你想清楚了嗎?這是一條佈滿荊棘、甚至血雨腥風的路。”玉肌雪的眼裡佈滿了憐惜,好像感受得到年少的閨中姐妹遭逢的鉅變與傷痛。“想清楚了。”“你想如何往上爬?得到陛下的青睞,成為妃嬪?”“那不是我想選的路。”“可你只是一個繡娘,你還想怎麼出人頭地?”玉肌雪無奈地嘆氣,“後宮處處錦繡,卻步步危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無底深淵。即使你當上繡司,或者成為某一局的掌事,那也不是主子,同樣人微言輕。”“說實話,我還沒想好。”蘭卿曉愁苦地蹙眉,眼下只想在針工局站穩腳跟。對於兩眼一抹黑的將來,她沒有想太多,因為想得再多也沒用,變數太多,計劃不如變化快。玉肌雪忽然想起什麼,提議道:“不如我跟太后娘娘要了你,你當我的近身宮女,如此一來,你不是有更多機會見到陛下或是太后娘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