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拂衣和暮雪上前去看,果不其然,兩身新衣髒汙了。蘭卿曉心急火燎地察看,心急速下墜,四肢一寸寸地冷下去。兩身新衣都有不同程度的髒汙,好像是墨汁,染黑了一大片裙。繡品絕不能有半點兒髒汙,一旦出現髒汙,便難以清洗,這繡品差不多就毀了。因此,每個繡娘在刺繡之前,都會把雙手、手腕洗乾淨,以免弄汙了繡品。這墨跡這麼大,顏色這麼黑,即便反覆搓洗,這刺繡的絲線也會被搓壞。即使絲線不壞,也會留下一點印記,而宮裡的主子是絕不容許新衣出現半點瑕疵的。因此,這兩身新衣基本是報廢了。十二日的辛勞,就此白費了。蘭卿曉看著大片的墨跡,熱淚在眼裡打轉,倍感辛酸。“昨夜我明明把兩身新衣鎖在櫃子裡,怎麼可能變成這樣?”葉落音氣憤地嚷道,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卿卿,一定是有人故意把墨汁潑在新衣!”“一定是!”暮雪也是義憤填膺,冰冷的目光掃向那些圍觀的人。“卿姐姐,現在怎麼辦?”拂衣也難過得哭了,這兩身新衣,她也付出了辛勞。“雨婷,你說這是不是報應?”若影笑得花枝亂顫,好似大仇得報,極為痛快,“一來針工局就囂張狂妄,目中無人,這不,老天爺看不下去了,給她們一點教訓。”“鎖在櫃子裡好好的,也能髒汙,不是報應是什麼?”雨婷笑得恣意誇張,“照我說呀,老天爺給她們的懲罰還是輕了呢。”“你們不要這麼說,我們都是針工局的人,要和睦才是。”緋顏的語聲滿是嘲諷,心裡樂開了花。“飄絮姐姐,那櫃子的鎖只有她們才有,怎麼會這樣?”玲瓏百思不得其解。飄絮對她們的遭遇感同身受,走過去對蘭卿曉等人良善地說道:“快想辦法補救。或許蘇姑姑有辦法洗去墨跡。”蘭卿曉咬著唇,忍住熱淚。若影尖酸刻薄的嘴臉越發讓人討厭,“墨跡那麼大片,不可能清洗乾淨。這兩身新衣註定報廢了,你們可要好好想想如何跟皇后娘娘交代。”雨婷落井下石地揣測:“皇后娘娘一定大發雷霆,治她們的罪。”葉落音氣得渾身冒火,“一定是你們做的!你們見不得我們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這兩身新衣潑了墨汁!”暮雪也氣得渾身發抖,“對!一定是她們做的!卿卿,我們要如實稟報蘇姑姑,揭發她們的惡行!”葉落音著急道:“卿卿,你倒是說句話啊!”蘭卿曉若有所思,是緋顏等人報復的嗎?被人指認罪行,若影等人自然不會承認。“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們沒有做過!”若影疾言厲色地反駁。“你們不要太過分!想誣陷我們,沒那麼容易!”雨婷滿面厲色,“緋顏姐姐,我們絕不能背黑鍋!”緋顏淡漠不語,饒有興致地盯著蘭卿曉。賤人,這回看你如何逃過謝皇后的懲治!一番心血變成這樣,葉落音氣瘋了,不甘示弱地吼道:“不是你們還有誰?你們膽敢做出這樣的事,就要承擔後果!”若影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衝上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賤人,你再血口噴人,我不客氣了!”葉落音快步上前,雙手叉腰聲嘶力竭地吼:“你還想怎麼不客氣?打人嗎?打啊!你弄髒了皇后娘娘的新衣,該死的是你!”若影怒目圓睜,一巴掌狠狠地扇過來。葉落音有所防備,敏捷地避開後也有兇狠地還手。於是,兩個人打起來,你抓我的頭髮,我插你的鼻孔,你抓你的臉蛋,我咬你的手臂。眼見如此,雨婷衝過來幫忙,暮雪見葉落音被打,怒火蹭蹭地上竄,也加入戰局。四個人打成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打得難分難解,格外激烈。眾人津津有味地圍觀,緋顏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唇角勾著譏諷的冷笑。拂衣膽小軟弱,不敢上前勸架,只是著急地大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事情演變成這樣,蘭卿曉很無奈。她眉心緊顰,不得已厲聲喝道:“住手!快住手啊!”衣房的人也跑來圍觀,議論紛紛。打架的四個人都掛了彩,不過依然不罷休,在地上扭在一起。“幹什麼?統統住手!”蘇姑姑氣得面色鐵青,蘭卿曉連忙上前去拉開她們。莫姑姑一向輔佐蘇姑姑打理繡房的雜務,此時板著臉過去拉架。她的力氣很大,與蘭卿曉一起把四個人拉開。葉落音等四人髮髻散亂,衣裳扯得凌亂,手臂、面部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痕。“鬧成這樣,成何體統?”蘇姑姑嚴厲地喝道。“蘇姑姑,我們做好的兩身新衣被人潑了墨汁,毀了。”蘭卿曉把兩身新衣交給蘇姑姑。 徹查蘇姑姑看一眼兩身新衣,又惋惜又無奈,示意莫姑姑接過,爾後寬慰道:“我會盡量想辦法清洗掉墨跡。”蘭卿曉傷感道:“蘇姑姑,即使清洗掉墨跡,刺繡也會磨損,會有瑕疵,不能呈給皇后娘娘。”蘇姑姑自然明白,“這樣吧,你重新繡兩身一樣的。這件事我會如實向皇后娘娘稟報,希望皇后娘娘會諒解,寬限一些時日。”葉落音不樂意,義憤填膺道:“蘇姑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