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一小片碎布,能抓到兇手嗎?”“卿姐姐跟著燕王殿下辦案數次,很有經驗,這點小事自然難不倒她。”李青青和蘭花面面相覷,捱過去聽那些人議論,爾後回去說給玲瓏和飄絮聽。飄絮淡淡道:“這件事跟我們無關,不要瞎摻和。”不多時,蘭卿曉、金公公和蘇姑姑來到繡房,宣告要檢查每個人的衣袍。忽然,翎兒和紅綃抓著莫姑姑走過來,莫姑姑的手臂抄著一個小包袱,低著頭,滿面驚慌,手足無措。蘇姑姑瞪莫姑姑一眼,恨鐵不成鋼。“你們抓我做什麼?”莫姑姑掙扎道,“金公公,我只是收拾一下衣物,她們憑什麼抓我?”“卿姐姐,我和紅綃親眼看見莫姑姑拿著這身衣袍去燒掉。所幸我們及時攔住,不然這衣袍就燒成灰燼了。”翎兒氣憤道。“你還不如實招來!”金公公怒喝。“這身衣袍……髒了,我不想穿了……就燒掉……”莫姑姑結結巴巴道。“莫姑姑,我在追查兇手,你卻把衣袍燒掉,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蘭卿曉精緻的小臉流閃著冷酷的光芒,疾言厲色地怒問,“是你謀害葉落音,是不是?”“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害她……”莫姑姑激動地爭辯,“不是我……”“來人!把她押出去,亂棍打死!”蘭卿曉的清眸森冷地眨動,飛落一絲戾氣。“你不能殺我……蘇姐姐,救我……”莫姑姑奔過去抓著蘇姑姑的袍角,衣袍掉在地上,也不管了。“你自作自受,與人無尤。”蘇姑姑冷冷道,不想看她一眼。“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供出指使你的主謀,我可以從輕發落,饒你一命。”蘭卿曉冷漠道。“卿大人,我真的沒有……”莫姑姑萬念俱灰地跪坐在地,淚流滿面。繡娘們竊竊私語,衣房的人也跑過來圍觀,房內房外濟濟一堂。蘭卿曉盯著莫姑姑,眼神凌厲,“是亂棍打死,還是僥倖保得一命,全在你一念之間,你最好想清楚。”玲瓏輕輕拉扯飄絮的衣袖,悄聲道:“怎麼辦?”飄絮盯她一眼,非常不屑。莫姑姑的淚水不斷地湧出來,嘴唇動了動,嘶啞道:“卿大人,的確是我打暈葉落音,把她扔進糞坑……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是飄絮威脅我,指使我去害葉落音的……”此言一出,繡房內外譁然。害葉落音的竟然是溫婉清冷飄逸的飄絮?會不會弄錯了?玲瓏緊張死了,雙臂發顫,“怎麼辦?”飄絮依然冷若冰霜,無動於衷地站著,好似她的名字不是飄絮,宛若她未曾聽見這些話。所有人都看著她,對她指指點點,她梗著脖子抬著頭,目光越過所有人,望向外面的虛無之處,淡然飄遠。金公公嚴厲地喝道:“飄絮,竟然是你!你為什麼謀害葉落音?”當即,兩個侍衛上前去押住她,迫使她跪下。蘭卿曉似笑非笑道:“葉落音調到尚衣監,飄絮眼紅妒忌,也想到尚衣監當繡娘。蘇姑姑拒絕了她,她不甘心,決定害死葉落音,她就可以取而代之,去尚衣監當繡娘。自然,她不會親自動手,她抓著莫姑姑的把柄,威脅莫姑姑幫她辦事。飄絮,我說的沒錯吧。”飄絮沒有開口,清雅的小臉染了寒霜。蘭卿曉又道:“其實我並沒有找到衣袍的碎布,我讓紅綃、翎兒散播流言,是要兇手露出馬腳。” 潑墨桃花眼見卿卿這般厲害,玲瓏、李青青和蘭花忐忑不安,擔心自己受到牽連。這件事的確是飄絮姐姐威脅莫姑姑,跟她們無關呀。金公公問莫姑姑道:“你有什麼把柄被飄絮抓在手裡?”莫姑姑不敢說,聲嘶力竭地求饒:“卿大人,我認罪,我錯了,可我不是故意的,是飄絮威脅我……您說過會饒我一命,您不能食言吶……”蘭卿曉冷酷道:“押下去,杖六十,逐出皇宮!”莫姑姑愣了一下,磕頭道:“謝卿大人……”飄絮的唇角噙著的冷笑極輕極寒,根本不懼,“是我威脅莫姑姑把葉落音推進糞坑,那又怎樣?”蘇姑姑痛心疾首道:“飄絮,你讓我太失望了!”“蘇姑姑,自從卿卿、葉落音進繡房之後,你眼裡還有我嗎?你把重要的繡活交給她們,我和緋顏只能繡一些低品級的妃嬪小主的宮裝,或是朝中大臣的官袍。你悉心教導她們,又是如何對我的?你喜歡她們,維護她們,縱容她們,卻對我們嚴苛,這公平嗎?”飄絮悽澀地冷笑,一向飄逸如雲的小臉如今佈滿了不甘與怨恨,“緋顏下場淒涼,沒想到我也是。”“飄絮,你進繡房以後,我沒有悉心教導你和緋顏嗎?你和緋顏天賦不錯,刺繡功夫遇到了瓶頸,你們不潛心研習,整日想著如何整死別人,興風作浪,我還要怎麼喜歡你?以前你和緋顏色明爭暗鬥,小打小鬧,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卿卿和葉落音進繡房以後,你們不上進,卻挖空心思地謀害她們,心術不正,我絕不容許你們胡作非為!”蘇姑姑捂著心口,語重心長地訓斥,“緋顏事敗被處死,你為了一己私慾謀害別人,落得如此下場,是你咎由自取!”“論資排輩,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