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怒氣,就越可怕。她深深地匍匐於地,懇切道:“奴婢冤枉,奴婢沒有勾引劉大將軍與燕王殿下,太后娘娘明鑑。”劉太后走過來,眼神陡然凌厲起來,喝道:“若沒有,劉大將軍怎會親自到針工局送你那麼多花?燕王怎麼會數次要你協助辦案?他們怎麼會為你爭風吃醋?”“劉大將軍文韜武略,燕王殿下乃人中龍鳳,這二位皆尊貴不凡,又智謀超群,奴婢只是小小的繡娘,如何有本事迷惑他們?太后娘娘,倘若奴婢真有本事把他們迷得五迷三道,那現在奴婢早就不是繡娘了。”“放肆!”劉太后厲聲怒斥。“奴婢說的是真心話,太后娘娘明察。奴婢早已說過,奴婢對劉大將軍、燕王殿下都沒有半分妄念。”蘭卿曉不卑不亢道,“倘若奴婢真有那種心思,早已進了大將軍府的大門,成為大將軍的側室。然而,奴婢沒有!”“那是因為你心比天高,想要更多、更尊貴的身份!”“太后娘娘明察。”蘭卿曉無力再辯解了,的確,她和燕王兩情相悅,可是她能承認嗎?劉太后斷定她有罪,她還能如何辯解?忽然,劉太后屈身扣住她的下巴,很用力,居高臨下地他俯視她,不怒自威,“你銀亂宮闈,哀家可以立即處死你!”蘭卿曉心神一凜,不懼地直視她,“太后娘娘手握生殺大權,自然想殺誰就殺誰。不過,奴婢算是看錯了太后娘娘。奴婢以為太后娘娘臨朝攝政十幾年,是仁厚英明、明斷是非、胸有丘壑的明主,巾幗不讓鬚眉,卻不料太后娘娘跟其他女子沒什麼兩樣。”“大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劉太后的目光凌厲得可以誅心。“太后娘娘斷定奴婢勾引燕王殿下和劉大將軍,心術不正,左右逢源,糊塗地斷定奴婢擅用媚術迷惑劉大將軍、燕王殿下。這是明斷是非嗎?這是胸有丘壑嗎?”蘭卿曉冷冷地譏諷。“伶牙俐齒。”劉太后眼裡的殺氣漸漸消散,扣住她下巴的手鬆開了。蘭卿曉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才察覺到後背都溼透了。方才劉太后殺氣太盛,她嚇出一身冷汗是人之常情。劉太后高深莫測道:“有點膽識。起來吧。”蘭卿曉站起身,心想,她應該不會殺自己了,於是恭敬地屈身一拜:“謝太后娘娘恩典。”劉太后長眉挑起,“哀家何時給你恩典了?“太后娘娘赦免了奴婢的死罪,自然是天大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