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一旦產生,就無法剋制。即使她一再壓制,也沒辦法剋制住。心裡火燒火燎,她真的很想看看,那隻錦盒裡的秀髮,究竟是不是她的。“殿下,奴婢可以看看那隻錦盒嗎?”她還是忍不住問。“可以。”燕南錚早已瞧出她的心思。蘭卿曉迅速拿過來,好似擔心他改變主意。開啟錦盒的瞬間,她的心險些跳出嗓子眼,臉腮火辣辣的。這一綹秀髮烏黑柔軟,從色澤度來看,跟她的頭髮很像。可是,雲嫋嫋的秀髮好像也差不多。一時之間,她拿不準這秀髮究竟是她的還是雲嫋嫋的,也問不出口。萬一聽到的答案不是她想聽的,那只是徒惹傷心罷了。她默默地把錦盒放回去,沉下心來整理案情。從頭至尾,燕南錚一直凝視她,把她的疑惑、糾結,悵然、矛盾等表情盡收眼底。他並不打算告訴她,就讓她自己猜測、領悟。“對了殿下,鬼煞還沒有想到楊昭儀的致命傷是如何造成的嗎?”蘭卿曉一邊寫一邊問。“還沒想到。”他凝視她,她額頭微低,漆黑細密的眼睫如扇垂翹,好似隨著她清甜的呼吸微微地顫動,一下一下地撩撥他的胸口,慢慢地攻進他的心,“倘若鬼煞都想不到,只怕太醫和仵作也沒辦法。”“無法破解兇手殺害楊昭儀的方法,就算不得破案。”她惆悵起來,這個兇手太高明瞭。“從玉麗嬪被人下藥謀害,到楊昭儀在春蕪院被殺、秀秀被人毒害滅口,再到王選侍在寢殿被殺,最後是李淑女在觀音堂被殺,短短十餘日,死了四人。”燕南錚娓娓分析,“三位妃嬪不是暴斃就是死於意外,看似沒有多少關聯,但本王覺得應該有內在的關聯,偵查的時候不能分開查。”“目前這三位妃嬪遇害的共同點還不多……對了殿下,雖然李淑女恩寵不多,不過容色嬌媚,在華陽殿四位小主裡是最美的。這一點跟她遇害有關嗎?”蘭卿曉鎖眉沉思,已經有三位妃嬪遇害,還會有 床笫情趣那個緊張到身子劇烈顫抖的宮女回答,今夜她原本要陪著李淑女去觀音堂的,不過臨行時她忽然覺得小腹劇痛難忍,李淑女就不要她去了,獨身前往。這宮女知道主子死了,她這個當宮女的沒有伺候好,會被問罪,重則處死。因此她才這麼慌懼緊張,一個勁地求燕王恕罪。燕南錚又了幾個問題,基本瞭解李淑女的情況。王選侍遇害之後,李淑女和秦淑女、趙淑女搬到天香殿,不過她們三人日日恐慌、夜夜驚懼,擔心像王選侍一樣被那兇殘的兇手殺害。因為那兇手依然逍遙法外,她們猜測兇手是衝著她們這些妃嬪來的,就整日惶惶不安。尤其是比較膽小的李淑女,每夜噩夢連連,白日也不敢睡下,整日疑神疑鬼,膳食也吃不下,日漸消瘦。今夜,李淑女沐浴更衣,還燻了檀香,要去觀音堂禮佛一整夜,求得觀音菩薩的庇護。臨行前,那宮女忽然腹痛不止,李淑女便讓她回去歇著,一人前往觀音堂。最後,四個宮人紛紛表示:小主在觀音堂慘死,他們伺候不力,但真的與他們無關。蘭卿曉聽不出破綻,凝神想了想,問道:“自王選侍遇害,李淑女與什麼人見過面?”“小主整日待在寢殿,不敢出去,最多受邀去秦淑女那邊坐坐。”“秦淑女、趙淑女經常外出嗎?”“以前兩位小主時常外出,不過最近幾日很少。”“李淑女與秦淑女、趙淑女交情如何?”“後宮的妃嬪、小主們哪有真心相待的?左右不過利益驅使,或是處在一起閒聊家常,打發光陰罷了。”“就你們所知,秦淑女、趙淑女為人如何?你家小主又如何?”蘭卿曉冷冷地凝眸,斟酌著問道。“小主常年禮佛,容貌不俗,不過性情溫和謙讓,知書達理,很好相處。秦淑女喜歡貪小便宜,趙淑女則尖酸刻薄,妒忌小主的美貌。”她看燕王,給他打眼色,趙淑女妒忌李淑女的美貌,會不會妒忌成恨而起殺心?燕南錚揮退他們,爾後吩咐鬼見愁,派個人去盯著趙淑女。蘭卿曉愁眉緊鎖,道:“殿下,兇手把兇案現場佯裝成意外,沒有留下蛛絲馬跡,與楊昭儀之死、王選侍之死的手法雖然不一樣,但一樣的高明精妙。”問了這麼多,還是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她有點挫敗。他劍眉略挑,“線索總會慢慢浮現出來,明日去天香殿看看。”鬼見愁進來,送來仍有熱氣的酒釀元宵,“殿下,卿卿姑娘,先吃夜宵吧。”燕南錚盛了一碗,溫柔輕喚:“卿卿,過來吃。”鬼見愁退出去,給他們獨處的機會。蘭卿曉坐下來吃,因為想著命案,有點神思恍惚,就直接舀了一勺送進嘴裡。“燙!小心點!”燕南錚急叫,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吃,可是已經來不及。她輕呼一聲,趕忙放下青玉碗,用手扇風,嘴唇和舌頭都火辣辣的。“很疼嗎?”他擔憂地問。“奴婢又不是小孩子……唔……”她還沒說完,他已經抱住她,精準地吻她水潤、嫣紅的唇瓣。蘭卿曉激烈地反抗,雙手努力地推開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