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后囑咐道:“下次如有機會去燕王府,你設法去那兒仔細看看。”蘭卿曉恭敬道:“是。”“昨日午時,劉嵐徹為什麼戴著木牌遊街?”“劉大將軍與燕王殿下作畫比試,劉大將軍略遜一籌,答應燕王殿下一件事,無條件照辦。燕王殿下要劉大將軍戴著木牌遊街。”“原來如此。”劉太后的深眸冰冷地凝起來,燕王這麼做,必定有其用意。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燕王是要擊潰劉嵐徹的心理嗎?她認真地打量奇樹,看看哪裡還需要修剪,“你與劉嵐徹在一起之時,要注意分寸,不要讓他誤會,越陷越深。”蘭卿曉恭謹道:“奴婢明白,會把握好分寸的。”“哀家准許你接近劉嵐徹,不是讓你勾引他,而是藉機引起燕王的妒火,讓燕王陷進來。明白嗎?”“奴婢明白。”“退下吧。”“奴婢告退。”從寧壽宮出來,蘭卿曉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方才鎮定自若,只是強裝的,劉太后的不怒自威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劉嵐徹步履匆匆地趕來,滿面焦慮之色,“卿卿,太后娘娘傳召你了?她責罵、懲處你了嗎?你沒事吧。”他正好進宮,因為擔心長姐知道卿卿跟自己出宮會責罰她,就進宮瞧瞧,沒想到長姐真的傳召她。聽了耳目的彙報,他立即趕到寧壽宮。“奴婢沒事,太后娘娘問了幾句便讓奴婢告退了。”蘭卿曉莞爾道,“奴婢要回針工局,大將軍去向太后娘娘請安吧。”“也好,晚點我去找你。”劉嵐徹笑了笑,走向大殿。她趕回針工局,不過走到半途遇到毓秀殿的宮女,這宮女說麗嬪娘娘要她去毓秀殿。她立即折往毓秀殿,估摸著是因為腹中孩兒的事。果不其然,這大過年的,玉肌雪臥榻休養,小臉青白,氣色很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圈。“娘娘,怎麼了?”蘭卿曉擔憂地問。“這幾日我孕吐比較厲害,沒有胃口進食。”玉肌雪有氣無力地說道。“是呀,這幾日娘娘吃什麼吐什麼,鬧騰得厲害,瘦了好多,這可怎麼辦?”菡萏擔憂道。“幸好陛下沒怎麼來毓秀殿,不然發現娘娘病歪歪的,一定會起疑的。”芙蓉焦慮道。“太醫開安胎藥了嗎?”蘭卿曉蹙眉問道。“開了,安胎藥喝下去,還是吐。”玉肌雪無力地靠著大枕,“還好太醫還沒稟報陛下。”“娘娘,你聽我說,你孕吐厲害,胎兒不穩,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告訴陛下,找個醫術高明的太醫來安胎。孩兒是無辜的,你不能犧牲孩兒,是不是?”蘭卿曉苦口婆心道,“再者,這孩兒會為你帶來風光榮耀,為你提升在宮裡的地位,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玉肌雪沒有反駁,想必在糾結、猶豫。蘭卿曉語重心長地勸道:“娘娘,你想怎麼做?”玉肌雪無神的秀眸泛起水霧,如實道:“我不太想要這孩子……”“若你事後後悔,就來不及了。娘娘,你可要想清楚呀。”“你放心吧,我會想清楚的。”玉肌雪摸著平坦的小腹,低頭苦笑,“其實,我也捨不得……”“陛下……陛下……娘娘身子不適,正在歇息……”外面傳來宮女驚慌的聲音。玉肌雪面色一變,慘白慘白的,慌亂得手足無措。蘭卿曉則淡定一點,低聲安撫道:“不要慌,就跟平常一樣。”慕容文暄一陣風似的刮進來,欣喜若狂的聲音含著巨大的喜悅,“雪兒,朕聽聞你有喜了!”玉肌雪瞪大秀眸,震驚地看蘭卿曉,好似在說:陛下如何知道的?蘭卿曉和菡萏、芙蓉跪在地上,也是驚震,莫非是太醫向陛下稟奏的?他坐在床邊,握住玉肌雪冷涼的小手,眉宇佈滿了初為父親的喜悅,“雪兒,你當真懷了我們的孩兒?太醫沒騙朕吧。”玉肌雪的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來,因為她處於巨大的矛盾裡,不知如何是好。“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娘娘的確懷了皇嗣。”蘭卿曉揚聲道,“娘娘本想給陛下一個驚喜的,沒想到陛下已經知曉。”“難怪這幾日你氣色不好,臥榻靜養。”慕容文暄憐惜地撫玉肌雪鬢邊的亂髮與清瘦的臉頰,“你清瘦了,可是懷著孩兒太辛苦?”“這幾日娘娘孕吐太厲害,吃什麼吐什麼,能不瘦嗎?”菡萏道。“娘娘一看見膳食就不想吃,這可怎麼辦?”芙蓉道。“朕讓御膳房做一些精緻可口的膳食送來給你嚐嚐。”慕容文暄溫柔道,眼裡滿是疼惜。“謝陛下。”玉肌雪溫柔道。“去太醫院傳顧院使來一趟。”他吩咐芙蓉。“是。”芙蓉立即去了。蘭卿曉忽然想到拂衣會做一些精緻可口、味道獨特的糕點和膳食,說不定可以讓玉肌雪開胃。她對陛下提起這事,慕容文暄立即道:“可以試試,傳那宮女來毓秀殿做膳食給雪兒嚐嚐。”玉肌雪道:“她是針工局的繡娘,這不太好吧。”蘭卿曉笑道:“這幾日針工局繡活不多,就讓拂衣來試試吧。”他立即派人去針工局傳話,同時也派人去御膳房傳話。很快,拂衣匆匆趕來,見了陛下和麗嬪,這才知道傳她過來的用意。蘭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