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林旭堯這邊,五日已經過去了,母親的怒氣應該是消了許多,他提著口味齋的糕點進家,想探探母親的口風,也想再加把勁兒,早日得到結果。誰成想蘇氏見他進了飯廳,扭頭就走,等飯的劉妍不明所以。林旭堯連忙放下糕點拉住母親,“娘,您彆氣壞了身子,您不想見我,該走的也是我,哪兒能讓您餓著呢。”蘇氏扯出自己的手來,轉身尋了個椅子坐下,悠閒地喝了口茶,“說得也是,要餓也是餓著你這個混帳!”林旭堯連忙說道:“母親說的是。”轉而,林旭堯將糕點拿到劉妍面前,溫聲說道:“妍姐兒與母親一塊兒吃,但別吃多積食了。”“嗯!”劉妍乖乖的什麼都不問,只知道聽兄長的話就好。林旭堯出飯廳的時候遇上了剛回家的劉屠夫,他停下來叫了聲“父親”,已經這麼久了劉屠夫還是不適應有個當官的兒子,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囧,求救地朝自家夫人那兒看去,蘇氏有些想笑,但一看見林旭堯又氣得心肝肺哪兒哪兒都疼,“不是說不吃飯嗎,還站著幹嘛?”林旭堯提步要走,劉屠夫卻連忙問:“怎麼不吃飯?是有要緊事嗎?什麼事兒也不能耽擱吃飯啊,看看我現在就知道了,稍稍吃得不對些就肚子難受,妍姐兒,去給哥哥裝幾個包子帶著吃。”“哎!”劉妍高高興興地跳出飯廳去了廚房。林旭堯停下來恭敬地聽繼父說,心中溫熱,一時忘了回應,這讓本就忐忑的劉屠夫有些懊悔,“你看我,一時忘形嘮叨了些,你不要見怪,拿上包子趕快去忙吧。”“父親這是關心兒子呢,何談嘮叨?兒子多謝父親。有病就得醫,明日請個大夫過來瞧瞧吧,總這麼難受著也不是個事兒。”“得治,得治。”這會兒恰好劉妍拿著香噴噴的包子回來了,林旭堯接過肉包子,出了飯廳。本想將包子遞給閆路,但想起繼父忐忑討好的臉,又歇了心思,咬了一口,皮薄肉多,好吃。母親始終排斥,林旭堯心裡沒個章程,怎麼做才能讓母親接受呢?要是此刻顧榮在就好了,想想當初他說服方家小姐放棄的事情,就知道他在這方面比他厲害多了。哎,那個人此刻在做什麼呢?可惜他如今還不能參政,什麼都不知道,連他的訊息也沒有一個。不過等他進入內閣就好了,時時有人將訊息遞到手上,他在哪裡,在做什麼,他都知道,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心裡沒個落實處。 (修改)林旭堯照常去將軍府給顧昭送字帖和書,順便指點一下顧昭最近寫的字,臨走的時候被小丫鬟叫住了。顧老爺不曾對妻子說過兒子的糟心事兒,所以姜氏還什麼都不知道,作為一個家庭簡單的內宅婦人,她心裡裝的東西不多,只有丈夫兒女的平安健康和吃穿住行。如今大兒子去了半個多月卻沒點兒音信,他十分擔心卻無可奈何,聽丫鬟說林大人來了,便想起林大人如今也算是在御前走動的人了,或許多少知道點兒訊息,便差人將人請了過來。令她失望的是林旭堯也只是說了些寬慰她的話,並沒有透露什麼有用的訊息。林旭堯走後,姜氏搖晃著搖籃,看著小兒子安穩香甜不知事的睡顏,滿臉的愁緒。這混蛋小子最會折騰人了,當初生他的時候就生了七八個時辰,小時候也是最調皮搗蛋的,常常與書塾裡的小子打架,明明一家子都是文化人,他卻偏偏長了個牛高馬大的樣子,還鬧著非要學武,上戰場三年也鮮少給家裡遞個訊息,讓一家人跟著提心吊膽,如今長大了,先後去了兩個未婚妻,她這個作孃的操心得不行,他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也不知道著急,整日裡不是軍營就是練武場,身份雖然高卻糙得都沒個小姑娘喜歡,哎,真是生來討債的!林旭堯出了將軍府猶豫片刻帶著閆路去了京郊將軍府的莊子,兩個人徒步而行,夏日烈日灼人,到的時候兩個人均滿臉通紅,大汗淋漓。管事記得這是上次將軍帶著來的人,但始終不是將軍府的人,他不能隨意放行。林旭堯再三強調自己只是想看看那些小花兒,管事依舊不放行,言辭間更是帶上了些不屑,林旭堯無奈,只得往回走,閆路看著大人的背影不知道為何,心中有些酸澀。看門的小廝瞧著人走遠了,才對另一人道:“走這麼遠就為了看花兒,連他們都騙不到,更何況是精明的管事了,都當他們將軍府的人是傻子嗎?保不準就是來陷害使陰招的。”另一人卻沒有附和,“我瞧著上次來的時候將軍與他關係不一般,這林大人五官端正,眼睛清亮,也不像是小人,咱們如今這般,若是日後他與將軍告狀,咱們怕是會吃不了兜著走……”“就算你說的都對,那你都說了他不是小人,君子又怎麼會長舌告狀呢,那都是小人婦人行徑。”“無論如何,我總覺著不大好呢。”“管他呢,出了事兒高個兒的頂著,咱當一天的和尚撞一天的鐘就行了。”路邊樹蔭下歇息乘涼的時候,閆路終於逮著機會表達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