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存了齊謹逸的號碼。先輸入了“軟飯王”三個字,又刪掉,換成“小白臉”,又刪掉,打上從成績單上看來的“齊謹逸”,還是刪掉,最後存了個冷冰冰的“齊生”。-齊謹逸掛了電話,略帶歉意地看了一眼坐在身側的大嫂,溫雨嫻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幾籠點心還熱,他也不在意形象,用手撥開流沙包底的墊紙,咬了一口,金黃鹹香的餡心流出來,燙得他舌尖發麻。溫曉嫻遞紙巾給他,又拿一沓貼著照片的紙頁出來:“查幾個學生哥,還要找我?”“大哥那麼忙,齊驍下手又不知輕重,我剛回來,也找不到其他人。”齊謹逸把流沙包嚥下肚內,沒敢說他是因為懶得問別人,又正好要還齊謹觀的車,才約了她出來喝茶,順便讓她把車開走。“我還不清楚你?”溫曉嫻嫁進齊家十幾年,看到他把那架賓利的鑰匙放到桌上的時候就知道了,瞭然笑笑,“幾個中學生而已,你想要做什麼啊?”她大概瞭解到一些情況,雖然也有些不快,但還是不太贊同用成人的手段來對付小孩子。站到一定高度,擁有一定的資源和權力之後,毀掉別人的人生其實是一件很輕易的事,她再清楚不過。“嫻嫂放心,我又不是什麼魔鬼,”齊謹逸笑她大驚小怪,一目十行地掃過那疊紙張,視線落在一個日期上停留了片刻,頓了頓,才繼續道:“都說了我剛回國,能做什麼?這種小孩就是欠父母管教,不過讓他們父母少籤幾筆單子,多點時間教教小孩而已。”誰會想當成年人,條條框框,束手束腳。凌子筠被打成那樣,他光是看到都一肚子火,如果再年輕十歲,他一定扯著他一個個狠狠打回去。溫雨嫻笑著搖搖頭:“你啊,亂來。”卻也沒說反對,還幫他夾了幾筷子豉汁蒸排骨。-天黑後氣溫突降,細雨下得很急,齊謹逸沒叫凌家的司機來接,白著臉披著一身水汽回到凌家。凌子筠已經放學歸家,正坐在會客廳喝糖水看電視。電視聲被調到很低,嗡嗡地融入空氣。煲了一個下午的銀耳湯又糯又甜,放入雪櫃冰鎮過,吃進嘴裡,生出絲絲涼氣。凌子筠咬著匙羹,看徑自走過來,直頭倒進沙發的齊謹逸,他沒帶傘,頭髮被雨水沾溼,貼了幾縷在前額上,看起來有點狼狽。許久沒過風平浪靜的校園生活,凌子筠心情不錯地打量齊謹逸,微微挑起眉,這個人在他面前的形象怎麼總是這樣不羈,做他們這行,最注重的難道不就是外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