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彙報了一下,紀堯抬頭往咖啡廳二樓看過去。距離遠,看不清人臉,只能透過模糊的身形辨認出韓惜的身影。周莉猶豫道:“紀隊,韓法醫的行動,是您指示的嗎?”紀堯點了下頭:“嗯,她跟我報備過。”周莉看著不像,但她不敢說。紀堯從監視車上下來,走進咖啡廳,直接往二樓去了,上樓梯的時候,後面買包子回來的服務員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包子掉地上了。服務員嚇一跳,一邊把包子撿起來一邊說道:“臥槽,樓上的小姑奶奶知道又要發火了。”紀堯回頭,將服務員手上的包子拿過來:“我替你送上去。”說完就走了。他到二樓,看見身體做得筆直的韓惜,和懶懶窩在沙發裡的蔣薇。紀堯走過來,將手上的包子往蔣薇身上一扔,抓起韓惜的手腕就走。蔣薇笑著起身,身上狐媚勁幾乎是在條件反射之間完成的,一開口就是花枝搖曳:“紀隊,坐下來喝杯咖啡再走唄。”紀堯回頭看了她一眼:“警告你一遍,不許再靠近韓惜一步。”蔣薇笑了笑:“我不認識什麼韓惜,我只認識鄭七。”紀堯沒聽過鄭七這個名字,但他能猜測到,這八成是韓惜過去的名字。這蛇蠍心腸的女人是想要把已經開始光明新生活的韓惜拽回到陰暗恐懼的過去。她自己毀了還不夠,還要拉別人下水。紀堯轉過身:“照面鏡子照照吧,你看你這醜樣,哪裡配得上跟她說話。”打蛇打七寸,打人就要狠狠往心口上扎,蔣薇無論走到哪,都是人群中最美麗耀眼的那一個,她從沒被人當眾說過醜,一下子就跟發瘋了似的,慌里慌張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發覺頭髮還在,才稍微安靜了下來。“蔣薇,你記住了,所有犯過的罪,最後都會十倍八倍地報應在自己身上。”紀堯看著她說道,“我會親手抓住你。”紀堯帶著韓惜走出咖啡廳,卻也沒往周莉那邊去,他帶著她穿過咖啡廳後面的小巷,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將身上的監聽麥關掉。“說說,蔣薇讓你幹什麼了?”韓惜低頭看著腳尖,紀堯將她的臉捧起來,看著她純淨的眼睛說道:“你根本不是蔣薇的對手。”韓惜只好答道:“她讓我幫她查鄭宵的蹤跡。”紀堯放開韓惜,他就知道,這個蔣薇想把韓惜拉下水,只要韓惜動用過公安搜尋系統,最後導致鄭宵的死亡,那她將一輩子回不了頭了。韓惜看紀堯臉色不大好,安撫他道:“你放心,我又不傻。”紀堯看著韓惜的眼睛,語氣低緩起來:“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韓惜抿了下唇:“我看你太忙了。”紀堯心底沉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你應該信任我的。”韓惜抬手拉了拉紀堯的胳膊,輕輕晃了晃,柔聲說道:“我下次保證不這樣了。”她睜大眼睛看著他,晃著他的衣袖,像一個討糖吃的小孩,他縱是心裡有氣也被她這個樣子弄的沒脾氣了。他受不了她對他撒嬌。紀堯在韓惜頭髮上摸了摸,柔聲道:“等這個案子結束了,跟我講講鄭七的故事吧。”韓惜點了下頭,抬頭看著紀堯,笑了笑:“好。”眼前人是陽光,終將驅散鄭七這個名字背後的黑暗。周莉帶人繼續跟著蔣薇,紀堯把韓惜送回家之後,返回市局加班去了。張祥把南泉市所有游泳運動員、健身房游泳教練、體校大學生的資料排查了一遍,沒有找到那個殺害譚琳拋屍垃圾堆填區的罪犯。紀堯打了個電話給趙靖靖,詢問蔣薇家附近的情況。趙靖靖彙報道:“可疑人物倒是沒發現,發現一個行事鬼祟的保安。”趙靖靖把那個保安的照片發給了紀堯。紀堯看了一眼,不是他在蔣薇生日會遊輪上出現的那位。趙靖靖繼續說道:“這人一看見警察就緊張,保安隊長說他最近換了新手機,iphone新出的那款,要不要帶回市局審一下?”紀堯:“先帶回來。”小保安叫李全,今年二十八歲,已經做了十年保安了。趙靖靖連夜審訊了李全:“為什麼一見到警察就緊張,做什麼虧心事了?”見李全不說話,張祥拿出紀隊慣用的審訊招數,先給對方定下一個嚴重的罪行詐一詐:“譚琳是你殺的吧,你跟蔣薇一夥的。”李全果然害怕了,趕緊擺手:“我沒殺人,我哪有那個膽子。”趙靖靖敲了下桌子:“沒殺人你見了警察就跑?”李全低著頭,不肯說話。紀堯推門進來,看了李全一眼,對趙靖靖和張祥說道:“別審了,就他了,抓不到罪犯還能找不到替罪羊嗎。”張祥心裡知道紀隊在唬人,但這話要是被蔡局聽見,搞不好又是一頓罵。正直的趙副隊沒用過這種流氓招數,一時也接不上紀堯的話。倒是李全先慌了:“我招我招,我全都招,但我真沒殺人。”據李全交代,他之所以有點怕警察,是因為前兩天他偷過小區住戶的一條金鍊子。“買手機的錢,就是賣金鍊子買的。今天下午看見有警察來,以為是查金鍊子的,所以就有點害怕。”對李全接下來的的流程就按照偷竊罪處理了。被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