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來咱們可能捉錯了人。”中年人停止檢查,向兩個同伴說。
“老大,可不一定哦!”一位左眉有條刀疤的大漢不以為然:“所有的身份證明都可以偽造。至少,他身帶了這許多金銀,就大有可疑。”
“依你之見……”
“先問問。寧可捉錯一百,也不要錯放半個人。”
“也好。”老大的目光,凌厲地落在昆凌風身上:“你叫晁凌風?幹什麼的?”
“我是個鄉下人,要想到外地見見世面。”
他站得筆直,神色似乎仍然有點委頓:“這次要到南京,找龍江船行的親友,希望能在船上找份差事,到京師天子腳下見識見識。龍江船行經營海舶客貨聯運,看看海洋逛逛京師,不虛此生,所以才經過此地。”
“唔!龍江船行,不是三江船行?”
“我沒聽說過什麼三江船行。”
“哼!你撤慌!分明是三江船行的人。”大漢拍桌大聲說,神氣凌厲威猛。
“我告訴你,我不知道什麼是三江船行。”他也大聲抗議。
“哼:先前我還以為捉錯了人,現在……”
“現在你們仍然捉錯人了。”
“你不要再裝了。”大漢冷笑:“三江船行在武昌有行站,受到青龍幫的幫主保護。龍王公冶長虹的次子白鯉公冶勝宙,到咸寧訪友被咱們盯上了,在此地佈下埋伏捉他。你走在他後面,定然是他的保鏢,咱們沒捉錯人。”
他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也有點心中不安,這些江湖尋仇事件牽涉到幫派,惹上了真有無窮盡的麻煩。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我也不知道什麼三江船行,什麼青龍幫,也沒有聽說過什麼龍王什麼白鯉。”
他開始鎮靜地整理衣袍:“我這人很講道理,雖然我年輕血氣方剛,修養有限,但我會盡量剋制自己的情緒,能忍就儘量忍。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你要走?”大漢獰笑。
五個人都笑了。
“是的,我不想介入你們的事,我要平平安安到南京。你們的人,無緣無故在我頭上敲了一記,拖死狗似的把我拖來,好在還沒造成什麼傷害,所以我不和你們計較。現在你們已經知道捉錯了人,當然該放我走,是不是?”
“唔!可是,在下認為捉對了人。”。
“這……你打算怎樣?”
“怎辦?哼!要口供。”
“問口供?”
“不錯。年初。貴幫的人在九江擄走了咱們大副堂主金獅宋斌的一門遠親,不知囚禁在何處。在下要在你口中,問出一些線索。”
“真是見鬼!一個什麼幫已經夠糟了,現在又有一個什麼堂。”他摸摸腦袋:“我不管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去解決,我要走了。”
“哼!你……”
“你聽清楚沒有?我要走。”他不說地說,舉步向木桌走。
兩大漢雙手齊出,分別擒住他的雙手反扭制住了。
“可惡!”中年大漢拍案站起,怒容滿面:“居然膽敢在我陶天雄面前說這種話,揍他!”
坐在桌下首的一名勾鼻大漢,離座向他走去,臉上的獰笑十分可怕。
“不要這樣。”他沉聲說;“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欺人太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們要揍我,必須想到有一天會被我揍……”
“噗”一聲悶響,勾鼻大漢一拳搗在他的小腹上,力道奇重。
“我再說一遍,我年輕,耐性有限。”他渾如末覺,說話的腔調絲毫未變。
勾鼻大漢一怔,接著勃然大怒。
“砰噗噗!”
三記重拳又急又猛,全搗在他的小腹上,一拳比一拳沉重。
“夠了吧?”他的腔調絲毫不變,站得筆直。
兩個擒住他的大漢,將他扭轉在背後的雙手拼全力往上扳抬,但絲紋不動。
“咦!”中年大漢臉色一變。
“噗噗!”勾鼻大漢在他左右頸根又劈了兩記重掌。
“陶天雄,你還不制止你的人?”他向中年大漢冷冷地說:“你還來得及。”
勾鼻大漢被憤怒衝昏了頭,不甘心地挫身給了他一記兇狠無比的霸王肘,要撞斷他的左脅骨。
“豈有此理!”這一肘可惹火他了,雙手一振,擒住他的兩大漢向外跌,直摔出丈外,撞翻在壁根下。
“噼啪!”耳光聲震耳。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