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緊,炎陽下,四周卻寒流蕩漾,炎陽似已失去了熱力。
她似乎不知道四周有人,微笑著看了亮晶晶的劍身一眼,泰然自若收劍入鞘,這才緩緩挺身站起來。
她臉上的笑容,也在站起的瞬間消失無蹤無影,代之而起的,是鳳目帶煞,臉上有一層濃濃的霜。
冷然徐徐轉目,瞥了四周的人一眼,目光最後重新回到站在她面前三丈左右的人身上了。
那是她老爹的好友,潛山萬松谷萬松堡堡主、天地一筆馮略,武林十大高手之中,排名第六的宇內高手名宿,過去曾經稱她為侄女的長輩,也是她劍下的敗將。
左面是馮堡主的兒子馮翔。
右面,是青龍幫二珠傳旗使者,生死判駱一中,也是使用判官筆的高手。
這位仁兄土次奉命至紫虛觀東北里餘的小雅居,與太極堂的人打交道,沒料到太極堂的人已先一步被人殺光。
他所帶去的八名同伴也無一倖免,他機警聰明,摔落時裝死逃得性命,至今還沒弄清,那晚發出鬼嘯聲,屠殺雙方人士的黑影,到底是什麼人?
反正一幫一堂正式火拼,起因確是始於小雅居大屠殺事件!
—雙方皆將責任推給了對方,也都認為對方失去理性下毒手在先,都認為自已有權起而報復。
顯然,青龍幫的訊息傳遞十分準確迅速;果然有人趕來對付她了。
四周的其他九個人,有一半曾經是俠義道的名人,與景春鶯的老爹冷劍是多少有些交情的。
另一半人她不認識,其實那些俠義道名人她也感到陌生。
現在,她認為最好不認識這些人。
就算認識,她也不在乎了。
“柏老哥要見你。”天地一筆終於發話了,語氣奇冷;“請你跑一趟陳公套。”
“你是跑腿的?”她冷冷地問。
“你……”
“你是什麼東西?走狗一個。”她語利如刀,毫不客氣,任何人都受不了。
馮翔第一個受不了,做兒子的,哪能讓一個晚輩小姑娘.罵他的老爹是走狗?當然受不了就衝近丈餘,忘了他老爹上次幾乎送命的事。
“小賤人,你簡直目無尊長。”馮翔火暴地大駕:“死到臨頭,仍然敢出言無狀……”
“你這小子在吠些什麼呀?”她臉上的濃霜消失了,換上了明媚的笑容:“叫吠聲特大的狗,據說是不會咬人的.你的吠聲的確特大了些。”
“你……”
“兒子,不要衝動。”天地一筆及時喝阻馮翔衝進:“勝利永遠屬於沉著穩定的人;她在激怒你,你千萬不要上當。”
“唷!你能沉著穩定嗎?”她嘲弄地說:“那你一定有烏龜的肚量,不是人,你之能名列武林十大高手中的第六名,一定是憑烏龜肚量而賺來的,是不是?”
“景姑娘,你激不了我的。”天地一筆陰笑:“這幾天,你們把青龍幫的人殺得七零八落,你老爹丟棄聲望、地位、人格,像……”
“像魔道人物。見仇便殺,決不留情,不再坐等你們派人來殺、所以才能活到現在。”她嬌笑著介面:“我魔唷的劍,磨得比任何時候更鋒利,用來砍瓜切萊,妙用無窮!這幾天濺血在本姑娘劍下的冤魂很多,可惜一直沒碰上貴方主要的人物。很好,很好。”
“什麼很好?”
“因為今天總算碰上了一些重要的人物了。”
“老夫也是第一次掌握了你們的正確行蹤。”天地一筆仍在陰笑:“令尊幾個人。行蹤飄忽一時三變,跑得比任何人都快,委實令人佩服。哦!你那兩位侍女呢?”
“她們到附近村落找食物去了。”
“你只有一個人了?”
“是呀:你們有十二個人,機會來了是不是?”
“就算是吧:老夫奉柏老哥的指示,務必將你請到陳公套談談,相信令尊得到訊息之後,也會趕去和柏老哥坦誠把盞言歡的。”
“你真像柏大空的忠實走狗。我實在不明白,武林十大高手中,你已名列第六,而柏大空連排名都排不上,你為何甘心做他的走狗?就算你今後能擠上第一名位,仍然是柏大空的走狗,好可憐!你到底想要什麼?要做武林霸主嗎?你配?你只配在柏大空面前,搖著尾巴聽他吩咐:去把魔一捉來!上次你捉不列我,這次帶更多的人來。”
天地一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就這樣,你挾著尾巴帶了你的兒子,還有這群比走狗更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