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方的臉上,謙虛的笑容一點都不打折扣。桑晴有些好奇,裳華真君到底有多久沒出慧真谷?有多久沒見識過清玄宗的後輩們?怎麼就派出來一個沒什麼戰鬥力的含章真人。桑晴不用細看就知道,演武場裡其他宗門的人,此時對慧真谷的弟子看輕了多少。桑晴還看見,劍宗和回春谷方向,有幾個想要冒頭的小弟子,被身邊的長輩彈壓下來,不準去出那個頭。蕭安安到底比秦岫在宗門混得久,比秦岫他們更瞭解這些宗門之間的彎彎道道。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放鬆下來,只等著看好戲。桑柔在人群中看得直著急。只是這個時候若是她冒然出頭,慧真谷只會更加沒了顏面,只能不停地想著這局面要怎麼破解。柳含章這會兒也有點下不來臺的感覺。她之前會這麼端著架子,也只是想之後矮身的時候多贏得一些同情。侄女之前在妖域的行事是過激了一些,可是侄女已經受到教訓了不是嗎?柳含章有點焦躁,這清玄宗的弟子一來就將姿態放這麼低,她表示歉意的時候,豈不是要低到塵埃裡,才能不被人說嘴?就這麼一遲疑,柳含章一行人已經被莊湛領到為慧真谷準備的席位之上。聞著長案上的茶壺裡傳出來的清茶香,柳含章的神色更加不好。這樣的靈茶,就是給再豐厚的禮物也不為過。柳含章知道,自己今天的計劃已經徹底沒有指望了。清玄宗很看中哪個小丫頭。這是柳含章得出的結論。坐在後面與其他弟子擠在一起的桑柔幾乎在同時得到這個結論。桑柔臉色蒼白。因為小時候的關係,桑柔總是不自覺地會拿自己跟桑晴比。桑柔在慧真谷的時候,還未自己在慧真谷的待遇沾沾自喜過。而現在,之前的歡喜剎那變得可笑起來。桑晴在清玄宗得到的待遇,與她相比甚至更好。定元真君現在對外統一說的是八階煉器師,可是幾乎精通煉器的都知道,定元真君成為九階煉器師那就是緣分的問題。只要定元真君機緣足夠,煉製出一件帶著器靈的法器,那麼定元真君就是妥妥的九階煉器師。而慧真谷那位八階煉丹師會用心教導自己,不過是因為她大限將至,想要找些為慧真谷培養一個八階煉丹師出來。桑柔低垂著眼眸,拿著茶盞的手指隱隱泛白,可見她用了多大的力氣來拿這個茶盞。“別太用力,要是真捏碎了茶盞,萬一定元真君覺得你不滿他的關門弟子,後果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