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沉鬆開了抱著夏時的雙手,一張臉恢復了一貫的冷情。
夏時還以為他是真的裝失憶,被自己激將法後,不再演了。
於是她站起身:“我會重提起離婚訴訟。”
說完,她拿起包包出去。
到了外面,顧雅正站在走廊上,等著她。
她出來,擋在她的面前:“我們南沉都成這樣了,你還要離婚?”
夏時知道現在的自己不能心軟,她冷漠地著顧雅。
“曾經我爸爸出車禍死亡,我們家慢慢落魄倒閉,我弱聽加重,患重度抑鬱症的時候,你們有一次考慮過我嗎?”
“你明明知道你的兒子從來沒有碰過我,卻一包又一包給我送助孕藥的時候,有考慮過我嗎?”
顧雅被懟得啞口無言,卻不肯就此罷休。
“但你肚子裡面懷的是我們陸家的種,你不能走,就算要離婚,你也要把孩子留下來!”
夏時慶幸昨晚上沒有因為同情告訴她,肚子裡是陸南沉的孩子。
她冷笑道:“顧太,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懷的,不是陸南沉的孩子。”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你的兒子。”
問陸南沉?
顧雅向病床上精神恍惚的兒子,失憶後,他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怎麼可能知道夏時肚子裡面是不是陸家的種?
“夏時,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以前還以為你是真心南沉,雖然不優秀,但善良。可現在,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現在的你真叫我噁心!”
顧雅落下幾句氣話,開門進入了陸南沉的病房。
夏時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走出醫院的時候,白雪紛紛,不多時就落了她滿身。
她仰頭著茫茫大雪,眼尾微微泛紅,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雷七的車不多時就開了過來。
他下車後,撐了一把大傘,朝著夏時走了過來。
“夏小姐,上車吧。”
“恩。”
夏時點頭。
坐上車,明明車裡開了暖氣,可是她依舊感覺寒意陣陣。
回趙唯唯住處的時候,夏時喃喃開口,無聲地問:“人為什麼就不能變呢?”
“為什麼就不能變?難道要一直被人欺負才叫善良嗎?”
“為什麼就不能自私一回?為什麼就不能為自己著想一回?”
從前她一心一意對陸南沉,沒有一點過錯,最後落得一句,不優秀但善良。
而現在,她想要自由,想要和他離婚,就變成惡毒。
外面的雪好像下的更大了,夏時都快不清街邊的景色。
車窗倒影著她恬靜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爬滿了淚痕。
因為趙唯唯是租住的房子,並不大。
夏時也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重找了住處。
醫院的病房裡。
顧雅找了幾個護工照顧陸南沉。
可是沒有夏時,他的情緒特別暴躁,根本不讓其他人靠近。
護工還沒照顧他多久,就被他趕了出去。
顧雅很是頭疼:“南沉,你現在眼睛不見,不方便,需要人照顧,別趕她們走了。”
“不需要。”
夏時走後的幾天,陸南沉的身上又添了幾處傷,有喝水碰到的,還有洗漱的時候碰到的。
他根本不讓其他人碰,哪怕是顧雅。
顧雅沒想到他這麼的固執,擔心他這樣,身體會越來越差。
“我去找夏時過來。”
哪知她話音剛落,陸南沉開口了,說了這幾天為數不多的話。
“麻煩你告訴小時,我願意和她離婚,她不用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