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面色一僵,有些侷促地向他。
陸南沉雙眼一片漆黑,只能靠著聲音辨別夏時的位置:“你能帶我去洗手間嗎?”
夏時回過神,伸手過去。
“好。”
她扶著陸南沉從病床上下來。
把人送到洗手間,告訴他廁所的位置後,就立馬離開了。
過了許久,忽然洗手間裡面傳來“嘭!”得一聲巨響。
夏時連忙過去,開啟門一,陸南沉的手不訊息把洗手檯上的玻璃杯給碰掉了,他彎腰去撿,手被劃傷,鮮血直流。
“你的手劃傷了。”
夏時慌忙去阻止他。
陸南沉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又一次問出了昨晚的問題。
“你嫌棄我嗎?”
夏時微微一愣,沒有回答,輕輕扯開了他的手。
“我叫護士過來給你包紮。”
十分鐘後,護工過來清理好了洗手間,又把所有易碎尖銳物品都換了。
陸南沉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讓護士包紮手。
小護士時不時望向他那張鬼斧神工的臉,哪怕受傷,有傷痕,也掩蓋不住與生俱來的矜貴。
把手包紮好,護士的臉紅了大半。
“夏小姐,已經包紮好了。”
“謝謝。”
夏時目送她離開。
等護士走後,夏時起身把門關上。
昨天陸南沉昏睡了一夜,她還沒來的及詢問他的具體情況。
雖然醫生說他是腦部神經受損,所以失憶,夏時還是有些不相信。
“陸南沉,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她開口。
哪知道陸南沉反問她:“我真的叫陸南沉?”
夏時一哽。
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是。”
“那昨天晚上那人,真的是我的母親?”陸南沉問。
不得不承認,哪怕陸南沉失憶了,他也會不自覺佔據主導,幾句話就變成了他提問。
“恩。”夏時回。
陸南沉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你,記得你的聲音。”
“就只是這樣?”夏時疑惑問。
“我還記得你是我的老婆,我們很相。”陸南沉冷不丁開口。
老婆?
很相?
夏時都被他的話給震驚到了。
她冷聲反駁:“你記錯了,我們一點都不相,在你出車禍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準備離婚了。”
不管陸南沉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
她不想騙他。
哪知她這話剛說完,陸南沉循聲猛然將她抱住:“老婆,你不要我了嗎?”
一聲老婆,又讓夏時驚住。
偏偏這個時候,顧雅推門進來,剛好聽到陸南沉說的話,到兩人抱在一起。
她立馬退了出去,把門再次關好。
夏時焦急地想把陸南沉推開,可他卻牢牢地抱著她不放手。
“老婆,我的眼睛會好的,別不要我。”
曾經的陸南沉,怎麼可能叫夏時老婆?
更不會這麼卑微求她。
夏時想不信他失憶,可是找不到任何證據。
她掐緊掌心,狠心道:“醫生說了,你的眼睛永遠也不會好。”
陸南沉高大的身形一僵。
夏時毫不留情,繼續說:“陸南沉,別裝失憶了,不管你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我都要離婚。”
她說話的時候,感覺到緊緊抱著自己的那雙有力的臂膀緩緩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