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廂一條麻遠乾脆利落的直接單膝跪下了,“您放心離開吧,後續我們會處理的。”高千穗玉江看著除妖師們眼角眉梢根本就沒落下去過的笑容,心說你說的輕鬆,到時候別被人家一鍋端了就行……作者有話要說:倒數 188高千穗玉江到達戰場的時候, 比水流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 他很早之前就失去了心臟, 全靠異能支撐生命,在因為戰鬥耗盡了一切之後,那副格外虛弱的身體就成了最後的痕跡。天空中適時的下起了雨。“我十年前遇見你的時候,”比水流的聲音微弱的接近嘆息:“你說不要畏懼變化,有的事情你不去做,就永遠不會知道結果如何。”“但十年之後, 你卻也變成了這幅躊躇不前的樣子。”玉江倒是不介意他的失望, 撇了撇滿不在乎的說:“碰上這種事情, 我覺得先做個風險評估比較好。”“你解放了石板, 解放了一切, 那後續呢?”“秩序崩塌之後的社會混亂怎麼辦, 雖說事物必然是進化的,但進化是弱肉強食的, 這個過程中,會誕生無數個為了構建、探索、補充新的社會秩序的人,他們也許會揹負痛苦, 也許會付出生命——”“在我看來, 你是有理想的懦夫,需要兢兢業業為了你的激進收拾爛攤子的人, 才是建立新世界的領袖。”比水流同樣不怎麼在意她的指責。“我本來也沒想過成神。”“石板出現的時候,人類就該進化了,既然如你所說, 黃金之王憑什麼單方面決定封印它?”“這還用問嗎,”作為一個唯結果論者,玉江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因為他最強啊。”此時比水流看著她的眼神除了失望還有濃重的悲傷:“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只要想到你,我就會覺得溫暖,但是現在,居然有些冷了。”高千穗玉江直接就被氣笑了:“你是個小學生嗎,我跟你意見不一樣就要和我絕交?”“還是因為你覺得我站了黃金之王的陣營,就不能和你說話了?”瘦弱的綠髮男人最後衝她眨了眨眼睛,徹底停止了呼吸。東京戶籍科的衛隊一直在外圍維護戰場,灰王似乎被赤王懟成了重傷,她走進御柱塔下層的石板之間時,白銀之王威茲曼似乎正準備以毀掉自己王劍的方式徹底毀掉石板。“這塊石板的出現是個意外,也該給它一個終結了。”高千穗玉江站在高處的臺階上恰到好處插入了這場談話:“存在即是合理,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多的意外,說不定這正好就是進化的契機呢?”盯著伊佐那社這個殼子的白銀之王看起來柔軟又純良,他好脾氣的笑了笑,感嘆道:“你果然是讓比水流惦記的人呢,你們的理念非常的接近。”“可算了吧。”那高挑的女人斂了斂袖子,“剛才在外面,他還覺得我的理念和你們一樣,就為這,都要死了還要強撐著力氣和我正式絕交呢……”雖然戰鬥時她全程都沒有出現過,但此時卻並沒有人反駁她提出的意見,今天傍晚,黃金氏族是特意確定了她會留在遠離戰場的地方,才正式發起行動的,這很明顯說明了一件事情。——黃金之王希望她能在這次漩渦中置身事外。再換句話說,在無法繼續決定把控時代走向的情況下,黃金之王選擇讓千歲做那個負責幫所有人兜底的人。威茲曼選擇尊重老友的選怎,也決定相信老友所信任的人,所以他放棄了那個同歸於盡徹底毀掉石板的計劃。高千穗站在這塊石板前的時候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可能純粹是閒的,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兢兢業業不眠不休,一旦發現所有東西都變得唾手可得時,她反而就沒了勞心勞力的興趣。御柱塔附近的人已經疏散的差不多了,等她最後晃出門的時候,只剩青之王宗像禮司在還門外靜靜的仰望著星空。戴著眼鏡的男人突然開口問說:“壓制石板的難度太大了,你……是想讓我去死嗎?”“不要說的好像這件事致死你就不會去做了一樣。”玉江開玩笑似的擺了擺手,“不過也沒那麼複雜,畢竟你不需要變成安慰御家的樣子,全力壓制它的全部。”“你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攔不住的部分就讓他溢位來好了,積少總能成多,讓世界慢慢適應這個玩意兒也挺好。”宗像想象了一下滿世界的異能者是個什麼糟心的情況,心累的推了推眼鏡:“這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戶籍科以後怕是要忙死了。”“忙不過來你可以選擇給我寫信,”千歲老師突然惡趣味慢慢的笑了出來:“就像你之前因為看不慣權外者,看不慣周防尊,甚至於看不過我瞎用修辭寫下的那些抱怨一樣——我保證會當個合格的樹洞。”宗像禮司理都沒理她,面色嚴峻的離開了。高千穗玉江雙手抱臂的在大馬路上亂晃,石板的力量發散說慢不慢,說快也快不到哪裡去,區區幾個小時的鬆懈而已,她就覺得空氣中似乎充斥著某種活躍的能量氣息。她就這麼一邊感受一邊慢慢走,沒幾步就在第二街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