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為臣綱,草民自幼學聖人之道,不敢枉顧三綱五常,自然甘願領受公主責罰,只是伏清白以死直兮,草民固然一死,也要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草民對李真真一心一意,絕無二心,草民自問問心無愧,懇請公主殿下明察。”“好一個問心無愧!”清華公主拍掌讚道,只是話中語氣卻透著森森寒意。她不看趙世勳,卻向李真真道:“李真真,你以為趙世勳他問心無愧嗎?”李真真這樣不愛動腦子的人,也知道好一個問心無愧,絕不是一句讚揚的話,反而含著譏諷。她聽趙世勳說什麼問心無愧,對自己一心一意,與他行動並不一致,心中終究疑惑,早已想開口詢問,如此良機,自然難捨,不由顫聲問道:“你與那女子一起又是彈琴,又是下棋,又是寫詩,我都看到了,你還敢說什麼一心一意?”“得了獎品還都送給了人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哼!”殷七七火上澆油,氣哼哼的填了一句,完全一幅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三人一聽,司馬昭是誰?好在後面的路人皆知是聽得懂的,李真真委屈中填了憤怒,清華公主眼中多了笑意,趙世勳則很無奈。“真真,我今日在園中游逛,四處尋你,那女子說奉清華公主之命考察我琴棋書畫,君子六藝,看是否能配得上你,若能得了彩頭送給你,公主才會允諾你我成親,我這才與她彈琴下棋賦詩作詞啊!”趙世勳雖心中疑惑至極,但口齒伶俐,句將事情解釋清楚。這解釋事關清華公主,料來趙世勳不敢胡亂攀誣。只是,清華公主既然知道,為何還會讓趙世勳當眾說出?這極不合理,李真真的疑惑更甚。“大膽趙世勳,本宮何曾吩咐女子考較你?你可有證據?”清華公主一拍木桌,顯得憤怒至極。證據?這能有什麼證據?今日這園中最尊貴者就是清華公主,有誰敢假傳旨意?再者,公主傳話,誰敢去要證據?趙世勳額上冷汗涔涔,他沒有證據,他忽然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攀誣公主,罪大惡極。”清華公主形容果決,立刻下了定論。“李真真,你仗著本宮寵愛,欺君藐上,任性妄為,欺上瞞下,著實可惡。你既然一心想出家為道,本宮便將你禁足顯靈宮三年,時刻陪伴本宮身邊,修道學法,靜心專注,學一學為臣之道。趙世勳,你空有才學,卻被區區女子玩弄鼓掌之中,是非不分,朱紫難辨,枉讀聖賢書。你有功名在身,本宮不能罰你,明日本宮便進宮面聖,稟明父皇,革去你功名,永不錄用。你二人,還有何話說?”清華公主三言兩語間做了結案陳詞。殷七七看的佩服不已,曾經的曾經,我也有當法官的潛質的,可惜一場飛來橫禍……,如今,只能搬小板凳坐在這裡看人家斷案了。月迎仙 胸大才能遇暖男李真真胸中湧起滔天悔意,她瞧一眼趙世勳,心中一股柔情蜜意全付予他身上。原來他是為了我,才會與那女子吟詩作對,以致被人陷害,得罪公主。可惜,為時已晚。自己任性妄為,終將他連累到如此地步。他飽讀詩書,前途無量,若被革去功名,仕途從此無望,他會發瘋嗎?他會嗎?他會怨我嗎?李真真想了許多,唯獨沒有想到自己被禁足顯靈宮三年,三年後若修行不足,可能便是禁足一輩子。李真真第一次覺得,自己與趙世勳的距離竟然是這樣的遙遠,那些曾經的束縛,如今卻讓她覺得安心想靠近。李真真悔之莫及,她淚眼望著清華公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去求公主,公主只是一時氣惱,她定然不會棄我不顧,我只要好言求她,她定然會心軟,是的,就像小時候那樣,她定然會心軟的。李真真喉頭哽咽,哀聲叫道:“公主……”趙世勳卻開口說道:“一切罪過皆在草民,懇請公主殿下開恩,讓真真回到李府,她天性活潑開朗,留在顯靈宮不過給公主殿下徒增煩惱,草民甘願自棄功名,終身不入科場,但求公主殿下成全。”自棄功名?李真真驚呆了。那一日,她問他會不會納妾?趙世勳不過略一猶豫,她便以為他會,其實,他從未給過她答案,那答案或許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一個甘願為他放棄功名利祿的男人,會為了她不納妾嗎?會吧?會的。清華公主嘴角微微上揚,那弧度是大權在握,對世間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的嘲弄,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超然姿態。“李真真,你以為如何?”她聲音清靈,悠然問道。“趙世勳原本無辜,是我任性妄為,才會連累了他,求公主您念在往日情分,原諒我這一回,我情願一生禁足顯靈宮,終身侍奉陪伴公主。”李真真聲音堅定,顯然心意已決。不,真真。”趙世勳慌急之下,忙向清華公主開口道:“公主殿下,真真她年紀尚幼,不知輕重,請公主殿下責罰草民。”“趙世勳,你出身書香之家,如何不知規矩?”清華公主喝道,“再敢多言一句,本宮手下絕不容情。”這氣勢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