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來人宣旨,請他前去接旨。李挽瀾來不及細想,忙走了出去,與宣旨之人相見。原來明宗陛下準了劉意的摺子,意欲派出欽差全國查案,只是這欽差的人選,卻不好選,想了許久,想起李挽瀾正在外遊歷,由他查案乃是最佳人選。故而,派了侍衛快馬加鞭的來傳聖旨。李挽瀾接了聖旨,謝過皇帝聖恩。思索了一番,想著皇帝並未規定時日,這查案一事,倒不用急於一時,理清了思路,從何處查起才是要緊。眼下當務之急的是,搞定殷七七。新州,劉府。殷七七小心翼翼的看著旬墨的臉色,見他面上雖然和煦,但殷七七小動物般的直覺,第一時間察覺出來旬墨在生氣。自從那一日旬墨打了李挽瀾,又帶她到了另一個朋友劉伯玉的府第借宿之後,兩人雖也說話,但明顯感覺不如從前那般自由歡暢,無拘無束。殷七七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旬墨生氣了。至於為什麼,她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旬墨。想了又想,只好歸結到是因為李挽瀾的出現,或許旬墨覺得自己原來是這樣不守清規的道士吧。她想了幾日,實在受不了她與旬墨之間這種詭異的氣氛,便拿定了主意,向旬墨坦白。“師父,我有話要說!”旬墨腦袋微微側向了她,手指依舊撫著琴絃,並不因為殷七七要說話而停下來,或者要看殷七七說的話的分量夠不夠他停下來。殷七七低下了頭,幾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將自己與李挽瀾如何相識,一一說了一遍。這一說不要緊,發現那些本該如浮雲飄散的往事,竟然記得如此牢固。說完心中更是憑填了一絲惆悵。旬墨彈著一首曲意高遠的曲子,似為殷七七伴奏,直到她說完,曲子才停了下來。旬墨手按著琴絃,目光灼灼,看著殷七七,道:“你如今對他又如何?”他眸子清亮如明珠,殷七七不敢輕易回答,閉上眸子,捫心自問,半晌才緩緩道:“心無旁騖,一心問道。”旬墨眼眸中露出笑意,嘴角微微上揚,“你有心魔,如何修道?”呃!殷七七詫異的看著旬墨,旬墨笑道:“為師替你驅走心魔。”殷七七不明白他話中意思,看旬墨樣子也並不想解釋。她只好問道:“師父,我們在這裡已經待了許久,新州城看也看過,轉也轉過,也並沒什麼趣味,不如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