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公主來回走動幾步,打量二人,忽然道:“若要本宮開恩,也不是不可。本宮問你二人一個問題,若回答的好,本宮便既往不咎。”趙世勳,李真真二人眼中閃出一絲希望。清華公主道:“李真真,你會同意趙世勳納妾嗎?”李真真心中一蕩,又是這個問題,在此之前,她的心中或許沒有答案,如今答案卻呼之欲出。她張了張嘴,便要說話。趙世勳卻搶先道:“回公主,草民此生只娶李真真一人,絕不納妾。請公主殿下明鑑。”“放肆!本宮問的是李真真,你如何能答?”清華公主話雖說的嚴厲,語調卻柔和許多。“公主說問我二人一個問題,草民不敢不遵公主旨意,況且,草民對真真早已情根深種,此生非她不娶,懇請公主殿下成全。”趙世勳不急不緩,沉穩對答,這風度翩翩,令殷七七忍不住的點頭喝彩。“既然如此……”清華公主略一沉吟,緩緩道:“本宮便令你二人擇日成親,不得拖延,若敢違抗,嚴懲不貸。”嗯?李真真驚呆了。趙世勳驚呆了。擇日成親?二人面面相覷,不敢置信。殷七七站起身來,扶起一臉震驚的李真真,笑道:“痴男怨女,怨氣太深,已經上達天聽,所以上天便派下公主來做月老,了了你二人的三世情緣,免得天上地下不得安生。還不快去謝過公主殿下?”殷七七輕輕一推,李真真便撲進了趙世勳的懷抱。李真真訝然之下,嬌羞滿面,撲進趙世勳懷抱讓她莫名安心,只是此時,她仍不明白,公主怎麼忽然就不責罰了?趙世勳猛然間美人在懷,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前因後果,大喜之下,忙拉著李真真跪下叩謝:“多謝公主,公主洪恩,草民和真真銘記在心,感戴不忘。”清華公主擺擺手,伸手招過殷七七,二人出了宣雅堂,怡然離去。月迎仙 此花開盡更無花宣雅堂外一片油松,樹木參天,有風穿林而過,拂過清華公主和殷七七的面龐。殷七七見左右無人,按耐不住心頭激動,拉住清華公主絮絮叨叨:“公主,你竟瞞的如此之深,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佈局?快說與我聽。”清華公主目視遠方,假山碧湖,寒煙萋草,初冬景色,雖然不如夏日的鬱鬱蔥蔥,卻也別有姿態,令人心胸開闊。她心情很好,微微一笑道:“若真論佈局,從你二人踏入顯靈宮開始,我便命人去打問趙世勳為人,本想,若他人品低賤,非為良配,我便做主退婚,為真真另覓良配,誰料,一番打問下來,他人品竟然極好,對真真也並非了無情意。二人所差的,不過是個機緣罷了。”“所以,你便將真真留在了顯靈宮,讓我二人每日和小道姑們一起做功課?”殷七七回想起了初入顯靈宮的那段小道姑的日常,不禁問道。“不錯,真真少不知事,太過天真,讓她受些苦楚,對她也有好處。”清華公主素手拂過一盆秋菊,緩緩道:“我還修書李國老,讓他不用來京接真真。”“公主想的周全,不然李國老來京,真真可要終日縮在顯靈宮不敢下山去了。”殷七七想到此處,不禁笑出聲來。“也不盡然。”清華公主眸光清亮,目光柔和看著殷七七,“真真的性子,即便有李國老在,也會忍不住下山去的,她本就是紅塵中人,受不得道門清苦的。”“的確如此!”殷七七嘆道,論識人,她與清華公主想去甚遠,否則,也不會情陷李挽瀾的爛泥塘裡。“一段姻緣,締結不易,那是前世修來的福份,即便是我,也不敢輕易便讓李家與趙家退親。除非李真真與趙世勳真無緣分。”清華公主的鄭重態度,另殷七七佩服不已。“可是,怎麼才能斷定他二人有無緣分呢?”殷七七勤學好問,這是多麼難得的漲姿勢的機會啊。清華公主伸出纖纖玉指點了點殷七七的腦門,笑道:“你聰明伶俐,卻不愛多想,那毛賊為何不偷別人,專偷李真真?為何不往別處跑,只往趙世勳處跑?他二人頻頻相見,跟隨李真真的道姑為何從未起疑?要知道,能進入顯靈宮的可不是愚笨之人。”殷七七恍然大悟。“那賊是你派的?小道姑也是聽了你的吩咐?”殷七七驚叫出聲。清華公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伸手摘下一片黃葉,隨手在指中把玩。殷七七連連拍手稱讚:“公主,我今日才對你佩服萬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公主真是女中諸葛。從今後,七七唯公主馬首是瞻。”清華公主笑道:“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這話說的極妙。”她轉身正視殷七七,正容道:“你總有發人深省之句,對清華來說,你也是良師益友,唯願我二人不離不棄,福禍相依。”殷七七心中感動,她伸手握住清華公主的手,正色道:“七七唯願公主福壽無雙,喜樂無邊。”二人相視一笑,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又攜手往前走去,林間小徑,有曲徑通幽之美。不多時,一個婢女從遠處走來,見了清華公主躬身行禮,清華公主點了點頭,那婢女上前道:“啟稟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