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納悶至極,隨口問了一句:“那顧小姐來參加詩會,難道尚未婚配?”小婢女微笑道:“顧小姐初次參加詩會,一鳴驚人,後來蒙皇上恩賜,賜婚景陽王爺也為正妃。”什麼?殷七七但覺五雷轟頂。原來不是仇人相見,而是情敵相見?李挽瀾,你妹!月迎仙 被掰彎了也值殷七七莫名被李挽瀾逼成小三,如今被正宮鄙視,那滋味很是酸爽。她內心極其無語,那種見到正宮的心虛,讓她情不自禁的縮起了脖子,訕訕的找了個位子坐下。默默對自己心理暗示: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現在已經無關了,已經無關了。她閉了閉眼睛,重新構建了心理防線,再睜開眼時,眼中一片清明,終於長吁一口氣。是的,已經無關了。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曾經有多少海誓山盟,如今,便有多少黯然傷神。好在,當時不過寥寥幾句,而今,也可以轉瞬即忘。從此,無債一身輕,跟著清華公主,雖不能如一般女子覓得如意郎君,一聲順遂,也能安然自在,萬事隨心。殷七七站起身來,忽然間覺得悻悻,雖周遭人潮擁擠,心中卻一片孤寂,只覺得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想了想,便去尋清華公主。才走出兩三步,卻猛然間想起:顧雁城如此敵視,想必已經知道李挽瀾與她之間的二三情事,顧雁城為了報復,會讓她名聲掃地,滾出京都嗎?畢竟她在世人眼中是一個隔斷凡俗的女道士,與一個王爺談情說愛,即便是舊事,不也是扶風那些才子中說的紫雲觀的勾當嗎?這念頭陡然間佔據了殷七七的心,她面色迅速蒼白了起來。她會嗎?即便如今,她與李挽瀾已經毫無瓜葛,顧雁城會放過自己嗎?言念及此,情不自禁的去瞧顧雁城,那顧雁城嘴角一抹冷笑,眼中滿是輕視,目光似刀鋒掠過殷七七面龐,刀刀見血。她不會的,她不會放過自己。殷七七瞬間失去了力氣,害怕,恐懼佔據了她的心,她強行穩住精神,回到了先前的座位上。手扶額頭,靜了靜心。這次真的被李挽瀾害慘了。誰能知道這傢伙婚約在身,居然敢來撩她?渣男!爛桃花!殷七七先前的情傷完全被憤怒所代替。正鬱悶之際,一個小道姑來到殷七七身邊,輕聲道:“殷道長,公主請您過去說話。”殷七七心中滿是感激喜悅,清華公主真是救命稻草,關鍵時刻,還是友情靠得住。她迅速的起身,隨著小道姑來到清華公主身邊。清華公主見到她,容色喜悅,輕輕挽起她的手,道:“那顧雁城向來孤傲不群,自視甚高,自以為容貌出色,略有幾分才學,便小瞧天下女子,其實,不過井底之蛙,毫無見識,你不用理會她。”此言一出,殷七七簡直要激動地淚流滿面。真的是隻有友情靠得住,自己什麼都沒說。清華公主便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什麼都知道了,就算真的被她掰彎了,此生也值了。殷七七得到清華公主寬慰,一掃方才頹靡之氣立刻恢復神采奕奕,否則,豈不是太對不起公主的一番心意。殷七七立刻反握住清華公主的手,猛點起頭,道:“公主你放心,我大人大量,一定不與她一般見識。”清華公主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拍了拍她手,笑道:“那樣就好,你便坐在此處,等我一會兒。”殷七七安下心來,清華公主見她面上神色很好,便又去品鑑詩作。不多時,有婢女端來茶點,茶水清幽,茶點清美。這正合殷七七之意,今日受的驚嚇太多,丟失了很多正能量,只有靠吃,才能補回來。想到此處,便毫不客氣開懷大吃,吃了一個不亦樂乎,忘乎所以。殷七七的吃相令顧雁城大吃了一驚。今日這樣一年一度的盛會,有幾個人會放開肚皮大吃大喝呢?哪一個不是守著規矩,怕失了儀態,就算吃喝,也不過略沾茶點,吃的儀態萬千,喝的風情萬種,哪一個會有如餓狼撲食,饕餮就餐一般呢?彼時,她正與幾個女子說話,那幾個女子也是京中素有才名的女子,幾個人向來合得來,故而,便一同結伴來詩會一展才情。那幾個女子見顧雁城容色吃驚,目光定住了一般瞧向一個方向,忙轉過頭去瞧,卻見殷七七吃吃喝喝的不亦樂乎,左手茶杯,右手茶點,那胃口竟似乎極好。眾人回過頭來,面面相覷,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神色。一個女子掩口笑道:“方才雁城說那殷七七不過鄉野村姑,附炎趨勢才得以陪伴在清華公主身邊,我還不信,此時才終於信了。”“不錯,雁城有先見之明。那吃相我回去說與家中姐妹,只怕要說我杜撰的了。”“言辭的確不足以形容,若有高明的畫師怕能略畫出一二。”“噗!”一女子忍不住失笑出聲,忙以袖遮唇,笑道:“當真有高明的畫師,要畫的自然是雁城姐姐這樣的美人,做什麼去畫庸俗粗鄙之人,傳出去豈不是自墮名聲。”“正是如此,就是咱們,也強過那殷七七百倍。”顧雁城回過神來,她收回目光,抿嘴笑道:“妹妹此言,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