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雞?”“還有三個圈圈呢。”“鳳凰?”“孔雀?”眾道姑很無言,這是在玩兒?“我不會寫字。”殷七七扔下毛筆,紙上刺啦又多了一個難看的墨痕。“什麼?”眾道姑驚呆了,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你不會寫字,你怎麼會讀書?怎麼會對出這麼工整漂亮的對聯?不都是先學寫字,再讀書的嗎?再學做對子,作詩,寫文的嗎?你怎麼不按順序來?你還是人嗎?咳咳,無量天尊在上,貧道亂說話了。殷七七尷尬極了,她希望這會兒有人能大喝一聲,拉下去,然後她就被兩個彪形大漢拖進小黑屋,她會象徵性的叫兩聲冤枉,其實開心極了,一個人默默丟人,總比萬眾矚目的丟人好啊。可惜,這是坤觀,不會有彪形大漢,來兩個彪形大媽也行啊。老道姑覺得惋惜極了,不會寫字啊,真是可惜了這樣的資質,才華。她剛才蓬勃跳躍的心,又回覆了平淡。她張張口,想勸慰兩句。卻聽到一個聲音說,“我來寫!”嗯?是誰?嗯?男人?道觀裡有男人?殷七七驚呆了!這裡不是坤觀嗎?眾老道姑,小道姑卻並不驚奇,向來人施禮,靜靜地站在一旁,並不說話。腳步紛沓,五六個男子向這邊走來,步履從容,一看便是出身極好的富貴公子,為首的男子上前幾步,向老道姑施禮道,“打擾道長了。”老道姑客氣道,“不敢,貴客駕臨敝觀,貧道有失遠迎。”陪同眾人上來的知客恭謹道,“這幾位是山下陽城馬佛念馬公子的貴客,爬山經過此處,暫來歇歇腳。”眾道姑恍然大悟,這是常有的事。有時候山下的樵夫,農婦偶爾路過,也會進來喝水歇息一下。不過爬山……只能說這些貴公子的雅趣不是尋常人欣賞得了的。松鶴觀所在的這座山叫做鳳棲山,並不是什麼有名的大山,陽城境內比它名氣大的山至少有兩三座,景色也並無出眾之處,平時並沒有什麼人特意要來爬鳳棲山的,但文人士子並不是尋常人,或許那幾座名山爬煩了,來尋尋野山,改換下心情,也未可知!眾道姑均如此想,面上便釋然了。殷七七反應過來,也釋然了,這裡是道觀,不是尼姑庵。道家不分男女,地球世界赫赫有名的全真七子中的孫不二不就是女子嘛,而且整天和一幫大老爺們在一起修道。這一點在稱謂上也可見一二,道家無論男女,相互之間皆稱道兄,道友,不會特意加個女道友,女道兄。這一點兒上,也算是進步了。為首那男子容貌清俊,二十歲上下,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舉手投足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氣勢,他笑道,“適才我與眾同伴聽到這位道長做的楹聯,一時好奇,貿然開口,多有打擾。”眾道姑再客氣一番。“適才聽這位道長說,不會寫字?”那男子又問道。殷七七心中一陣惡寒,還要再當眾問一遍?嫌我不夠丟臉?“是!”“我很喜歡道長適才的楹聯,如道長不嫌棄,我來寫這楹聯,如何?”男子笑容舒朗,形容灑脫,令人生不起半分氣。殷七七淡淡的點了點頭,“好!”男子走到案几前,一眼瞧見了殷七七在這個世界的了,這位公子寫的也夠快,夠行雲流水了。寫完一張又一張。寫完一張又一張。好吧,他寫了二十幾張。從頭到尾沒有問過殷七七是不是這幾個字,彷彿殷七七隻是一說,他腦子裡便全都知道。這一手漂亮極了,高人啊,眾道姑又興奮了。字寫完立刻有人將寫好的字亮出來,讓眾人看到。“好字!”“極有功力。”眾道姑紛紛大讚。除了殷七七。那人的同伴也紛紛大讚。除了一個青衣男子,他只是看著字微微點頭。青衣男子約莫二十二三,容貌忠厚英俊,一看便是深情之人。不過殷七七這樣的憤怒女青年是看不出來的,她現在內心滿滿的小火苗在撲騰撲騰的跳。足以焚燒掉她還殘存的那一點兒理智,和以那男子為核心的方圓百里的雄性人和物。臭屁什麼呀!按理說,這個男子解了她的圍,她應該感謝人家,可是不,她根本就不想謝謝人家。別問為什麼,這是作者安排的。(作者君偷偷在笑。)“好字!”“這速度,與殷姑娘出口成章不相上下,世上竟然有這等奇人?”“莫非,這就是陽城的馬佛念馬公子?”一個小道姑悄悄地與同伴咬起了耳朵。不多時,字寫完了。那男子瞧了一遍,彷彿自己也很滿意。又向殷七七道:“這位道長,我所寫與道長所說的沒差吧?”殷七七點了點頭,輕嘆一口氣道,“一字不差!”連她自己也開始佩服起他了,只聽了一遍,就完整無誤的寫下來,這變態的古人。那位男子又向青衣男子道,“李先生,你以為如何?”那被喚作李先生的青衣男子,也點頭道,“公子平日所寫,以今日最佳。”那男子得此評語,放下心來,終於也肯定這字的確寫得好。他十分灑脫的將毛筆一扔,大笑著,往觀外走去。他的同伴見狀,也忙收拾了東西,將楹聯交給了道姑,匆匆忙忙跟出門去。十幾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