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爺穿長廊,走門廳。殷七七走花廳,穿長廊。兩下里相遇,祝老爺驚訝道:“怎不是鄭道長?”殷七七道:“你是祝老爺?”祝老爺眼神一冷,這哪裡來的妖道搗亂?年紀輕輕,竟騙到我府上,且看你有何話說。嘴上客客氣氣:“道長光臨寒舍,有何指教?”“聽說,祝小姐不肯上花轎?”祝老爺怒道:“趕出去。”哪裡來的臭道士,怎可如此侮辱主人?兩個家丁忙上前。殷七七手一揚,兩張符紙在手,兩個家丁忙捂住眼睛,不敢碰她。“難道祝老爺打算跪在祝小姐面前,逼她上轎?”殷七七很不客氣。祝老爺老臉含羞,這賊道怎麼什麼都知道?“打出去,快打出去。”祝老爺憤怒了,兩個家丁不敢再拖延。“我能讓祝小姐心甘情願上花轎。”“你此言不虛?”祝老爺有些心動。“讓我見祝小姐一面,一試便知。”殷七七極為自信。祝老爺略一思索:“好,老朽便容你一試,倘若不成,哼,休怪老朽以欺詐之名,送你見官。”言罷,便在前面帶路。餘光掃過家丁,又覺奇怪,停下仔細看了一眼,奇道:“你倆的眼睛?”家丁忙道:“這位道長慈悲,剛才已為我二人施法,解了腫眼之痛。”祝老爺冷冷斜一眼殷七七,歪門邪道,竟還有幾分本事。哼!相見歡 心念一動祝老爺心中煩亂,走的極快。不多時已到祝英臺房外。此時房中,祝母正哭泣勸慰。祝老爺皺著眉頭,和聲道:“英臺,有一位道長有話要與你說。”門“吱呀”一聲開了,銀心開啟門,見除了祝老爺,果真有一個道士,她喜道:“殷道長?小姐,是殷道長。”祝老爺面色一沉,這妖道,何時與自己女兒相識?喝道:“客人面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銀心戰戰兢兢,低頭稱是。恭恭敬敬的請了祝老爺和殷七七進去。祝英臺難掩歡喜,施禮道:“殷道長!”殷七七見她容色憔悴,清減許多,知道她憂心如焚,並不好過。祝母心中疑惑,這道人與女兒分明舊識,令人生疑。與祝老爺相視一眼,兩人都不走,待在房中,看她有何話說。殷七七心中惱怒,如此嚴防死守,真如防賊一般,她怒上心頭,拉住祝英臺的手,輕輕一捏,道:“本想幫你一把,誰料……”“這需怪你不得,是我自作主張,自食其果,我只怕害了梁山伯,梁兄他……?”殷七七略一沉吟:“我特來告訴你此事,梁山伯他已經……,哎……”“如何?”祝英臺心中一緊。“已經撒手人寰了。”殷七七邊說邊用手指悄悄撓祝英臺手心。“什麼?”祝英臺一頓,後退幾步。銀心忙上前扶住。她心中急怒,忍不住斥道:“臭道士,你胡說八道。”“梁山伯一路勞頓,又受了刺激,急怒攻心,回去後,便一病不起,不治身亡。”殷七七緩緩答道。銀心扶著祝英臺哀哀的哭了起來,其實心中已信了八分,梁相公那日別後便恍恍惚惚,很是不好,未曾想,竟……,她心中初見殷七七時的歡喜和恭敬全丟到九霄雲外去了,此時,恨不能把殷七七丟出牆去。祝母大驚,死了?祝老爺卻驚中有懼,當真死了?祝英臺淚流滿面,往門外衝去,祝老爺忙喝令家丁攔住,苦口婆心勸道:“梁山伯已死,英臺,你安心嫁去馬家吧。”“女兒絕不嫁人。”“你……,你……,為父千辛萬苦為你攀了這門高親,難道玷辱了你不成?”“女兒絕不進馬家門。”“你不嫁馬家嫁何人?木已成舟難挽回。”“我與梁兄生不能結成夫婦,死當同墳。”“你……,你總該為父母多想想。”祝老爺痛心疾首,沒想到梁山伯死訊傳來,女兒竟還如此固執,為一個死人死守什麼?“咳咳,祝老爺!”殷七七打斷道:“我有法子讓祝小姐上花轎。只是……”“只是什麼?”祝老爺心懷希冀,不錯,這妖道方才便如此說。“哎呀!只是有一件事,只怕祝老爺不肯答允。”殷七七很是為難。“但說無妨!”祝老爺面黑如鐵,就地起價,坐地還價,做買賣本就如此。“我來到祝府,見這裡錦繡繁華,心念一動……”殷七七彎彎繞繞,祝老爺很是不耐,“說!”。“我想祝老爺認我做女兒。”殷七七快速道。什麼?在場四人都驚呆了。相見歡 妖道太可恨“你幫我祝家,老朽自然不會虧待你,銀兩多少,都願奉上,要我認你做女兒,那是萬萬不能。”祝老爺一口回絕。祝母更是鄙視憤怒,哪裡來的賊道士,信口開河,有什麼出家人的樣子。祝英臺心中五味雜陳,實不知說什麼。銀心恍然大悟,“小姐,小姐,她當初費盡心思接近咱們,為的便是這番心思。”“那好,祝老爺自己勸令愛吧,告辭!”殷七七毫不客氣。祝老爺面上青白不定,拿不定主意。若真綁著祝英臺上花轎,馬太守面前如何交代?更何況欽差在此,這……“且慢!”祝老爺急忙叫道,“道長再換個條件,這一條倉促間實難辦到。再者,道長出家人,認我這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