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馬佛念抄完了《道德經》,眾人便攛掇著他來給靜修還書。馬佛念出身世家,世代簪纓,何其聰明,自然曉得同伴閒極無聊,拿他逗趣。不過,他教養極好,搖頭苦笑一番,便被拉來了。馬佛念覷眼看著靜修,紅唇皓齒,樣貌並不是一等一的漂亮。可是到底從小在山上修道的,自由一股別樣的出塵氣味。眉宇間含著輕愁,卻並不婉約,小家碧玉形容不得她,大家閨秀也形容不得她,林下之風形容不得她,梅韻清幽也形容不得她。她就是她,她就是靜修。馬佛念在心裡,對靜修評價極高的,這是幾次三番令自己吃癟的姑娘啊。靜修冷著臉,不說話,半晌喝道:“看夠了沒有?”馬佛念驚覺自己的失態,紅透了臉,被燙到了一般,將書放在櫃檯上,慌慌張張的轉身就走。到門口,又覺得不對,回過神來,連連作揖。“在下得罪了姑娘,姑娘大人大量,勿怪,勿怪!”眾同伴哈哈大笑,靜修姑娘真不令人失望啊。眾人摟著驚慌失措,滿面通紅的馬佛念,嘻嘻哈哈的走了。今天的戲看的真是太過癮了。“佛念,你遇上剋星了。”“那姑娘絕對是你的苦主,你前世定然辜負了她,今生才要被她如此凌虐。”“哈哈,真是喜聞樂見。”“佛念,明日定然還要來。”馬佛念難得開口,“不,不,不,不,今日已經唐突了靜修姑娘,我……,哎!罪過,罪過。”他忙作揖,“明日可千萬不敢再來。”三爺劉意哈哈大笑,馬佛唸的性子真是綿軟可愛。綿軟可愛?李挽瀾嘴角微揚,嗯,在三爺的眼裡,馬佛唸的書卷之氣,士人之誠真的是軟綿無力,毫無殺傷力啊。李挽瀾道:“佛念蕙心紈質,有赤子之心。”這讚譽極高。劉意贊同道:“的確如此,正因為如此,才願他帶咱們遊山玩水。”劉意見慣了官場風波,阿諛奉承,實在不願應酬。馬佛念萬事不爭才合了他的心意。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馬佛念當晚歸家,老母卻嫌棄他的字龍飛鳳舞,太過硬氣,讀起來頗費眼睛,說前幾日帶回來的那本經書正好,字好,娟秀,正適合閨中婦人誦讀,並且是松鶴觀的道士親手所抄,已經有了法力,如能求來更好。馬佛念無奈。也不敢告知眾夥伴, 這道士,是個騙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忽然,門外傳來一陣爆笑聲。馬佛念雖然沒告知眾夥伴,可是眾夥伴並沒有忘了馬佛念,悄悄跟了上來。並且,正好看見馬佛念再次被嫌棄的一幕。馬佛念咬咬牙,留下一句:“你……,你真是我的苦主。”嗯?靜修睜大了眼睛,很是納悶。“如果要討債,我會去衙門告你。”馬佛念腳下一個踉蹌,沒站穩,這姑娘,真的是我的剋星。“等等!”一本書飛了出來,馬佛念伸手接住。《道德經》?不是燒了嗎?這姑娘,還心口不一。馬太守的府邸坐落在陽城坂橋街上,莊嚴肅穆,五脊六獸,盡顯莊重。一個道士,鬼鬼祟祟的觀察了半天,確定左右無人,才一派仙風道骨的走了出來,站在馬府門口,對守門的家丁,肅顏道,“這位官爺,貧道乃太白天宮廣成子老祖坐下弟子,想要拜見馬太守。”陽城近日道士多,馬太守對道士諸多敬讓,那家丁也不敢造次,忙客氣道:“這位道長,請問見有何事要見我家主人。”那道士自信滿滿,傲然一笑:“貧道途徑貴府,見貴府上空,隱隱有紫光透出,此乃有大事發生之兆,貧道前來,特為助馬太守一臂之力。”嗯?那家丁將信將疑,世上的確有能人異士,能未卜先知。但眼前這位道長,年齡也忒小了一些。他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道:“道長稍待片刻,小的這就前去稟告我家主人。”那道士微微頷首,很有氣度。“等等”一個人突然冒出來攔住了轉身就要去稟告的家丁。來人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道士,驚訝叫到:“是你?”馬府家丁遲疑一下,“你認識這位道長?”來人大叫一聲:“這位大哥,我是祝府的家丁,這個道士,是個騙子!”什麼?馬府家丁臉一黑。殷七七老臉一紅,大叫不妙。本來都要騙進去了的啊。怎麼會,被祝府家丁搗亂。殷七七厚著臉皮道:“喂,別亂說話,我不認識你。”祝府家丁嘿然冷笑,向馬府家丁顯擺,“那天,她也是在我們府門前行騙,說什麼我府上方光彩照人,乃是有大事發生云云。”馬府家丁臉更黑,剛才他也差點兒被這一招騙了。殷七七連連後退,“我說的是真話,你不識好人心。”祝府家丁心中得意,能在馬太守府上出一回風頭,他開心極了,他嘴上不饒人,接著道:“後來當場被天一觀的鄭道長識破,沒想到今日竟然騙到了貴府,實在可氣。”馬府家丁本就心裡存疑,此時,哪裡還懷疑。面目不善的走向殷七七。祝府家丁跟上,並肩作戰。祝府家丁,馬府家丁雙雙殺了過來。殷七七大叫一聲,風緊,扯呼!還是個土匪?兩家丁更怒,撲了殷七七而去。殷七七如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