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夷,他們就安全了。按她這兩年的部署,至少可保他們衣食無憂。等他們安頓好,她就要回南邑王府去。這幾日,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他。此時,她還天真地以為,她在他的心裡沒有那麼重要,她沒有利用價值。她可以回到他身邊,守著他就好。☆、水雲遊莨罕城。北來藻的掌櫃見了雲家一行人,不知同誰打招呼。雲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向叔,不必裝了,我早就知道了。”向隸笑了笑 ,朝雲堂拱手行禮。見自己猜得不錯,雲月徑直吩咐他:“找一處安全隱秘的宅子,從今以後,我們怕是要在此處安家了。”“是,三爺已經吩咐過了。”向隸對雲月恭敬道,“隨我來。”雲月皺眉,看了她爹一眼。雲堂當做沒看見。馬車啟動,走了很複雜的路線之後,到了一處僻靜的巷子。安頓好了婦孺傷殘之後,雲月問向隸這宅子是否安全。“此處是夷族貴族所住之地,一年前一官員的兒子拿來換了一副字畫。”向隸說,“此地很隱秘。至少……”他的話音未落,門口傳來三聲敲門聲。雲月和向隸即刻警惕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向隸率先走向門口。“何人?”向隸隔門而問。“蘇慷瑪。找白雲。”粗獷的聲音入耳,雲月猛地睜大眼,臉色漸漸白了下來。大夷皇宮房屋低矮,宮殿卻很寬敞。雲月跪在洪阿基的書房內,看起來只是小小一個點,上首的人看著她冷笑了一聲才開口。“原來你姓雲。你騙了我兩次,夠死兩次了。”洪阿基說。蘇慷瑪就站在一側,看著雲月面露得意之色。“單于想要什麼?”雲月抬頭直視洪阿基。雲月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看透了他的所有想法。洪阿基覺得惱怒。“我要你臣服!”洪阿基直接說,“做我的臣子,我給你想要的一切。”“呵——”雲月笑,眼含輕蔑,“不可能。”洪阿基壓下惱怒,換了副冷酷嘴臉:“那就給你全家收屍。”聞言云月恨得牙癢,卻沒有絲毫辦法。“我數五個數,不答應的話,蘇將軍即刻帶兵去蔚南苑。一個不留。”洪阿基說。“五。”“四。”“三。”“我答應!”雲月恨恨瞪著他,雙眼發紅。“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說。”“幫我隱藏雲家的蹤跡”“成交。”一聲成交落地,雲月知道,她現在回不成南邑王府了。雲月被洪阿基強行請入朝廷。雲家的人都知道她為了什麼,他們都為此內疚不已,除了她爹和殘了一條腿的雲霽。她爹在打什麼算盤,她清楚得很。其實,認真論起來,她也不全是為了雲家入的大夷皇宮,還有一個原因——她不敢回南邑王府。好在洪阿基沒有為難她。第一日入職,洪阿基還對她假模假樣地行了個文禮,讓她幫著強大大夷國。“我想了很久,你在鎮南橋上對我說的那番話是對的。我請你幫我摒除大夷朝野的弊病,讓我大夷百姓能夠豐衣足食。”但是,他說完那番話,轉頭就對她呼來喝去。大夷民風剽悍,真正的女人能頂半邊天。洪阿基後宮中的女人個個手腕強硬,直爽豪邁。雲月對洪阿基宣稱自己是休掉夫家的離女。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改名為雲流,扮作內官呆在皇宮。後宮風雲,朝堂鬥爭,雲月過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走入風口浪尖。她極力保持低調,以免讓人看出是她在背後為洪阿基出謀劃策,因為她的一系列措施不可避免地會觸及既得利益階層的利益。“今日老丞相說我最近對老臣太狠了。”“他沒有說錯。”雲月說。“非要如此嗎?你讓我奪的田地,都是我父王親自賞賜給他們的。”“那你說怎麼辦?”雲月冷淡道。“嗯?”洪阿基沉了臉色。“單于若是不信我,大可不聽我的,換別人來。”雲月擺出這些日子練就的諂笑。“我並無此意。”洪阿基收起威嚴,頗是真誠道,“我不懂,你應該同我解釋,想辦法說服我。”“這兒又不是我家……我幹嘛那麼負責……”雲月說得小聲,洪阿基卻聽到了。“為了你全家你也不負責嗎?”洪阿基看著雲月問。雲月苦了臉,隨即保證道:“負責!我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負責!”雲月出的策略強硬而冷酷。幾項舉措下來,洪阿基被刺殺了。還好那丫武功高強,有驚無險過去了。這下雲月謹慎多了。洪阿基用了幾天查出了幕後主使,可他暫時不能動那人,她只好提心吊膽過日子。漸漸地有人開始查雲流,雲月只好火力全開參與政鬥,幫洪阿基處理掉許多麻煩。雲月在洪阿基面前從不露怯,那個傻帽也不知道她的艱難。她是大嶽人,沒有自己的勢力,在朝上無人支撐,一旦暴露只有死路一條。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總會有人查出雲流的存在。一晚,走出洪阿基的寢宮,雲月便驚覺有人跟蹤她,那人是誰的人她很清楚,近日她正在幫洪阿基處理一個在田吏上勢力很大的人。走了幾步,她背後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無計可施之際,她折返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