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溫柔,片刻後,他轉頭看向北方,神情變得複雜起來。夜幕降臨很久了,天還是很熱。雲月今日不當值,她在宮裡的住處翻來覆去睡不著。熱得心裡發慌。她拿了扇子一邊搖著一邊入睡。“雲流,單于傳你去運天殿!”被人聲驚醒,雲月手裡的扇子咚一聲掉落在榻上。“這麼晚了,為何要去運天殿?”雲月出來後問傳話的內官。運天殿是大夷皇宮裡最高最大的殿堂,是半月一次的百官朝會舉行地。此時召她去那裡做什麼?內官回答不出來,只說讓她立刻去。見到周曠珩那一刻,雲月以為自己又做夢了。美夢和噩夢參半的夢,夢到她回到了南邑王府,可是後來王爺在她心口捅了一刀。可是這個夢裡有洪阿基得意的笑臉,有相非和吳纓驚愕的大眼,就是沒有周曠珩氣極的冷臉。因為他什麼表情也沒有,他就這樣看著雲月走出來,對洪阿基行禮,然後轉身看向他。雲月用盡全力抑制自己的心跳,對著周曠珩行了一禮便退到了洪阿基身旁。殿裡的人不多,都是坐著的。雲月知道這是洪阿基耍的把戲,他不知道她和南邑王的關係,自以為這樣能夠刺激到他。卻把雲月害苦了,她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料,洪阿基並沒有收到預想的效果。因為周曠珩根本將雲月視而不見。她走進來以後,他一句話也不再說,也不看她。洪阿基說話都是相非在接。從洪阿基和相非的對話中,雲月得知,他們是來與洪阿基聯合剿匪的。洪阿基看似乎沒有刺激到周曠珩,開始主動提到雲月。“這是我新得的謀士,近來為我大夷出謀劃策,幫了我不少忙……”他還沒說完,雲月站了起來,對他敷衍一禮,甩手就退了出去。周曠珩絕對不如表面那麼平靜,她怕她再多待一會兒會出大事。她慌忙退出運天殿,疾步往宮外走。轉過一個轉角,一個黑影兜頭而來。雲月來不及做出絲毫反應,倒在地上了才知道被人偷襲了。雲月被綁了雙手雙腳,蒙了雙眼,她聽見有人進來,便說:“大人將奴綁來,定是有所需,只要奴能辦到,定竭盡全力,大人儘可明示。”周曠珩看著雲月鎮定的樣子,胸口大幅起伏了幾下。她強撐著坐起來,還未開口說話,就被人從背後大力向前方按下,撞上了熱熱的牆,不,是人的胸膛。